那名薩卡茲礦工語氣一下變得暴怒起來:
“你是菲克那個【薩卡茲粗口】雜種的弟弟?!”
蘭柯佩爾一下攔在菲卡麵前,對那名薩卡茲礦工說道:
“這不關菲卡的事,他是和我一起從烏薩斯重返雷姆必拓的,對這裡的情況一概不知,如果管理者是他,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和你說的那樣。”
那名薩卡茲礦工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咬了咬牙,對蘭柯佩爾說道:
“抱歉……蘭柯佩爾先生,但是那邊發生的事情……真的讓我一個所謂的魔族佬都感到惡寒,菲克的殘忍和冷血簡直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但是那邊最可怕的還不是菲克的血腥惡毒的壓榨,而是……那邊的源石礦脈……吃人!!”
聽到這句話,蘭柯佩爾立刻湊上前詢問:
“源石礦脈吃人?能否詳細和我說明?”
那名薩卡茲礦工對蘭柯佩爾說道,語氣都有些後怕:
“這件事連我自己想想都覺得荒謬……但是恩人您一定要相信我!鋼鐵蘿卜礦場去不得!真去不得!那邊的源石礦脈是真的會吃人!”
“連皮帶肉,帶骨頭全吃了下去,吃得一丁點也不剩!”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蘭柯佩爾說道:
“不分什麼種族,管他是菲林佩洛卡特斯,還是像我這樣的薩卡茲,全都吃了!不管是感染者還是非感染者,全都嚼碎了吞了下去!”
蘭柯佩爾的眼眸凝了凝。
這和自己剛剛碰到的情況簡直一模一樣了……那句詭異到了極點的你好,養分現在還回響在自己的腦海裡。
“你都知道些什麼,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蘭柯佩爾立刻彎下腰來對那名薩卡茲礦工說道。
“咳咳……好,我來和您說一下。”
那名薩卡茲礦工咳嗽了幾聲,對蘭柯佩爾說道:
“在菲克的壓榨迫害下,我每一天都在想著逃出這裡,而那天發生的事情……直接讓我把逃出這個礦場的想法給徹底確定了。”
“那一天……是深夜時分,我親眼看到菲克自己孤身一人下到了礦場。”
“我當時想起上次他把那名薩卡茲少年手給切下來的事情,怒氣上湧,拿著一把十字鎬就偷偷想從後方靠近菲克。”
“結果……【薩卡茲粗口】好家夥,不隻是我有這個想法,我還沒動手,其他十幾個礦工就從其他各個隱蔽的角落裡竄了出來。”
“他們一個個全都紅了眼睛,但是疲憊和饑餓早就如同大山一樣摧垮了他們的肩膀和雙腿,他們幾乎還沒靠近菲克五米之內,就一個個因為肌肉震顫和呼吸衰竭摔在了地上。”
“結果接下來我看到了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那名薩卡茲礦工吞了一口口水,對蘭柯佩爾說道:
“菲克那個……卡特斯人,比我們惡魔更像惡魔,他把那些因為疲憊無力軟倒在地麵上的礦工……全都一個個扛起來,丟進了碎石機裡!!”
“十幾個礦工,活生生的人全部變成了血肉沫子,菲克他麵不改色地把那些血肉裝進了一個小推車,然後推著它來到了我們正在開采的源石礦脈前麵。”
“最後他用一把鐵鏟將推車裡的血肉一塊塊鏟起,往那個源石礦脈上麵潑……媽的……然後那個源石礦脈居然開始吸收那些血肉了!”
“那些血肉……幾乎眨眼就被那個詭異的橙紅色源石礦脈吃了個乾淨,那條礦脈還在發出如同血管一樣的搏動。”
“說句實話,我雖然是個薩卡茲人,見慣了血腥,但是那一次幾乎把我的魂都嚇出來了,我當時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在這之後,我更是看見了,那條源石礦脈甚至已經開始伸出荊棘一樣的橙紅色的觸手,直接把完整的礦工直接拉到裡麵去啃食。”
“不管是什麼種族,那條礦脈來者不拒,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它吃掉的礦工也越來越多,我感覺很快就要輪到我了。”
蘭柯佩爾在這時適時地詢問:
“不過你最後還是逃出來了,對嗎?”
那名薩卡茲礦工點了點頭,對蘭柯佩爾說道:
“是的,蘭柯佩爾先生,我的源石技藝是感知風的流向,不是什麼很厲害的源石技藝。”
“那一天過後,我每時每刻都在不懈地尋找逃出地下礦洞的方法,終於有一天,我鋼鐵蘿卜礦場的地下采礦洞裡的一處岩壁上,感知到了一個通風的裂縫。”
“這個裂縫的進風口很長很長,並且呈現喇叭狀在後麵擴散,我斷定,這個岩壁是脆性的,而且後麵絕對有一條隱蔽通道。”
“再然後,我用一把破岩錘和十字鎬硬生生鑿出了一條道來,隻不過……說白了我很自私,也不敢冒風險,就我一個人從那個通道裡出去了。”
“然後七拐八拐在這個地下空間裡跟隨風的流向一路往前,好不容易剛剛從那個流沙地穴爬出來,結果反手又被雇傭兵給逮住了。”
那名薩卡茲礦工長長歎出來一口氣,對蘭柯佩爾說道:
“再然後,那些雇傭兵就讓我來路來鋼鐵蘿卜礦場找你身邊的這個菲卡,他們人太多了,我沒辦法隻能先答應下來。”
“我本來是打算把他們引到那些礦脈的顯露的地方,然後讓那些礦脈把他們獵殺,而我想辦法趁亂逃走……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了。”
“結果我的計劃才剛剛起了一點苗頭,就發生了地震,我感覺八成也就是那條礦脈搞的鬼……唉,結果我費了半天的工夫,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