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支?”
蘭柯佩爾笑著拒絕了:
“誇克,你向來知道我這人不抽煙,而且我最討厭的氣味你應該還記得。”
漆黑的羽獸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
“你最討厭的是酒局飯局或者洗手間裡……二手煙的味道,主人。”
蘭柯佩爾繼續笑著說道:
“是啊,你還記得。”
自己伸手輕輕碰了碰眼前黑色的羽獸——從觸感上來看是黑色的塑料袋,明顯是自己的幻覺,可這時又有誰管它呢?
總有很多人在做清醒夢,知道這是個夢,不願意醒來者,拖拖延延,總是有的。
“這個世界值得你付出這麼多嗎?主人?”
深黑的羽獸輕輕將煙一拋,銜在自己口中,再流暢地將其咽下,最後說道:
“為什麼不好好休息呢?許多事情也並非一定要你來做吧?”
“比如像現在,閉上眼睛,呼吸慢慢變得平緩,心跳漸漸放沉,感受身體融入大地的感覺,黑暗像是一層柔軟的床褥一樣蓋在你身上……”
它的話語的確在勸誘著自己——
可同樣這也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投射,就連蘭柯佩爾有時也會感到,真的很累了,真的很想好好休息,長眠不起。
但……還不是時候……
在舒適中安眠,這樣的**儘數出於自己最純粹的本能,但正因為能克服它,人才能稱之為人。
“果然。”
蘭柯佩爾笑了,看著那隻深黑的羽獸。
“你的確是誇克,儘管我知道,你是幻覺,但我也同樣明白,你是我內心的情感最本能地投射,就像是誇克的影子一樣。”
“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死的,我也會走到這生命循環的最後一步的,但不是現在——這裡有的是值得我付出的人和事。”
“所以還請你靜下來吧。”
話音剛落,眼前這隻深黑的羽獸就在自己的視野裡模糊了起來——果不其然,隻是一個被風吹過來的黑色塑料袋而已。
“不太對……雖然是幻覺,但是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催化我內心的情緒……”
和幻覺告彆後,蘭柯佩爾突然皺了皺眉,站起身來,開始凝神思索著:
“可是……有誰能這麼做?阿米婭絕不可能用這種事情來對我惡作劇,如果看到我這麼躺在地上,肯定第一時間撲上來了才對。”
……
可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傳來——這股琴聲是那麼地空虛和寂寞,一瞬間甚至讓蘭柯佩爾感到有些恐懼。
這和阿米婭的技藝很像,但是卻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種催化——它讀懂了那一瞬間自己的心,並將其繼續演化下去。
“琴聲?”
如果這是某種源石技藝也太可怕了一些,可蘭柯佩爾才剛剛想仔細聽這股琴聲的來源時,它卻仿佛幽靈一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