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期很快便到了尾聲,陸小天如同此前呂頌剛剛離開一般盤坐在原地一動未動。
此時虛空中一道漩渦出現,那漩渦之中走出一道人影。
來人看上去似呂頌,又似其一道分身,此時陸小天隔著禁製,又不能完全動用元神進行察看的情況下,也無法完全辨彆對方來的是本尊還是分身。
“東方道友倒是鎮定,一年的時間竟然未挪動分毫。”呂頌饒有興致地看著陸小天道。
“這地方幽靜無人打擾,用來靜心修煉是再合適不過了。看樣子呂道友心情不錯,是道侶的事情解決了?”陸小天問道。
“算是吧,總算是沒有那麼緊迫了。東方道友的道心鬼魔丹推敲得如何了?”呂頌問道。
“還成,有些眉目,不過煉丹這種事在煉出成丹之前,誰也不能說自己有絕對的把握。”陸小天道。
“罷了,這是煉製道心鬼魔丹的材料,你若是煉製成功了,便拿過來與我作交換,我這裡有一部分四品丹藥聖靈的殘體。”葉頌伸掌一托,煉製道心鬼魔丹的材料向陸小天飄飛而來。
“四品丹藥聖靈的殘體?”陸小天聽得眼睛一眯,接過了大道心鬼魔丹的材料。白送上門的材料,沒有不要的道理,就算煉製失敗,對他也沒有太大的損失,這材料雖然隻有一份的,若是僥幸成功,好歹還能克製下一部分。
不過更讓陸小天心驚的是這家夥手裡竟然有四品丹藥聖靈的殘體。而且從初次接觸這呂頌開始,對方便似乎一直顯得極為淡定從容。哪怕巽陰雷煞的事情暴露,也沒有過於吃驚,難道說對方已經準備了足夠的退路,哪怕是被鎮守羅央獄的仙軍圍剿,甚至淪為羅央獄的一部分也在所不惜?
陸小天心裡帶著這樣的疑惑,沐夏,聶天侯幾人已經相繼到來。
“東方兄,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再次在石室看到陸小天時,申屠戰風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真要是東方道友你有個什麼意外,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我在這裡呆得還不錯,呂道友對我很客氣。”
“呂道友,羅央獄若是生亂,不止九央城,就連附近幾個與九央城規模不相上下的仙城都要受到波及,可能不複存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沒辦法坐視不理。一年的時間已經給你了,想必你已經處理了自己的問題。在天庭諸多仙班正仙中占得了一席之地,能修煉到這般境界何其不易,迷途知返吧。”聶天侯看向呂頌道。
“呂師兄,你是因為甄師姐的關係,你後麵向師傅賠個罪,師傅一定會原諒你的。”白如雪也勸道。
“看來今天你們是有備而來了。我有我的苦衷,你們自去吧,仙軍前來圍絞,我接著便是。”呂頌聞言一笑,似乎對眼前這一幕早有預料一般。
“呂師兄,師傅一定會原諒你的,何故如此?”白如雪一隻呂頌的話頓時急聲道,呂頌的反應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白如雪如何會願意仙軍真的與呂頌刀兵相向。真要是走到這一步,以後可就完全對立起來了。
“如此一來,我也隻能愧對他的教導之恩了。”一直從容淡定的呂頌聽白如雪提及師傅一臉黯然地道。
“孽徒!”此時虛空中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響起,龐大的威壓襲卷而來,哪怕不是衝著呂頌而去,也依舊讓陸小天心頭一沉,金仙級強者的神識波動,對於陸小天而言已經絕不陌生了。
“師傅!”此時呂頌再無之前的半點從容,直接跪伏於地。
“見過薛副城主!”沐夏等人各身自石室儘頭一道頗為威嚴的中年男子影相行禮道。
“管教不嚴,讓幾位小友見笑了。”那雙眉格外濃重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隨後看了那幾名被巽陰雷煞所染的玄仙守衛一眼,這幾名玄仙守衛身體紛紛炸裂開來,裡麵一道散發關一絲雷力的精純魔氣爆發開來。
“果然是日防夜防,內鬼難防,你這孽徒竟然真的與羅央獄內的鬼魔同流合汙了,還不將那些魔物的計劃老實交待!”那中年男子薛道元暴怒道。
陸小天與沐夏,聶天侯等人此時隻有旁觀的份,對於聶天侯等人的選擇倒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立場不同,而且他們也履行了一年沒有外傳的承諾。
“師傅來的並不是真身吧!”原本跪伏於地的呂頌此時緩緩抬起了頭。臉上並無多少畏懼之色。
“看來你是覺得自己羽翼已豐了。”那中年男子薛道元嘴角帶著幾絲嘲諷地道。
“呂師兄,你怎麼能這樣對師傅,快些對師傅賠禮道歉還有一絲機會。”
白如雪此時連忙走上前來自虛空深處緩緩而來的薛道元跪下求情道,“師傅,師兄一時為魔煞所染昏了頭,請師傅饒了呂師兄死罪。”
“退下,沒用的東西,現在這孽徒是已經完全成魔,你是被他利用了才替其瞞到現在,否則我早就斃殺了這吃裡扒外的孽徒!”
薛道元厲聲嗬斥道。
“既然師傅不念師徒之情,要取我性命。我也隻能奮力一搏了。得罪了!”此時呂頌陡然間站起,原本看上去氣息毫無異狀的呂頌此時魔氣大盛,其身周雷霆之力暴走,魔氣滔天。
“咱們退一退吧,不要讓前輩分了心。”陸小天皺眉看了看盛怒的薛道元還有魔氣滔天的,僅管到現在為止陸小天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可呂頌一直到現在的表現都顯得過於平靜了一些,薛道元可是金仙級強者,按理說呂頌多少會幾分忐忑者。可事實卻是並非如此。
心裡的直覺讓陸小天本能的想離這風暴漩渦儘可能的遠一些。
“呂師兄,不得對師傅無禮。”眼見得呂頌出手,白如雪此時亦是怒斥一聲。直接擋在了呂頌前麵。
“退下吧,你還不是呂頌這孽徒的對手。”看到白如雪的維護,薛道元聲音稍微和緩了一點,一步似乎跨過無數虛空,來到白如雪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