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元伸掌往白如雪肩上一按,便要將其撥到一邊去,豈料此時白如雪肩上忽然冒出一絲黑氣,沾染到薛道元肩膀上。
陸小天眼中閃過一陣驚訝之色,從白如雪肩膀上冒出的那絲黑氣才出現,陸小天便覺察到了異常,白如雪竟然有名堂,倒是怪不得呂頌如此了,原來是心有所恃,算計竟然如此之深。
“好膽!”薛道元暴喝一聲,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遭到白如雪的暗算。此時薛道元掌心勁力一吐,白如雪便摔飛開去,看上去甚為嚴厲的薛道元並未下死手。
不過白如雪雖是摔飛出去,可身體裡冒出的黑氣卻是依舊與薛道元牽連在一起。
“師傅,蝕心魔氣的滋味不好受吧。”此時呂頌長笑一聲,直接祭出手中長刀,一刀向薛道元斬來。
“呂頌,你怎能利用我算計師傅!”白如雪悲奮交加,怎麼也沒料到以前一直對他照顧有加,親如兄長的師兄用心竟會這般險惡。更讓其無法接受的是師傅薛道元顯然是因為她的緣故受創。
而且直到現在從白如雪體內的冒出的蝕心魔氣依舊源源不絕的向在薛道元湧去。如同附骨之俎,一旦沾上絕不是那麼容易擺脫的。
“白師妹,我確實利用了你來對付師傅,不過這也是他咎由自取,早年若不是他為了郝師兄,放棄了我與甄師妹,甄師妹現在又豈會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在他的心裡,早就已經將我與甄師妹放棄了,否則隻是坐視我救甄師妹,他大可不必來這一趟。我的所有算計也不可能成功。他若不來,尚且能留得一絲師徒情誼,可他來了,是他逼得我動手的!”
呂頌臉上的笑容變成了猙獰,”他不仁,我不義。至於白師妹你,不過是讓蝕心魔氣暫居在你體內而已民,蝕心魔氣已經培育到了最後一步,師傅便是蝕心魔氣的最後一任宿主。”
呂頌臉上近乎癲狂的笑了起來,那長刀被其召至手中,幾刀接連斬下。陸小天肉眼看去,整片虛空中似乎都隻剩下那幾道驚人的刀芒,那刀芒中夾雜著恨,眷戀,渴望,殺意,諸多情緒揉雜在一起,甚至些讓人神識錯亂之感。刀勢淩厲,近乎封死了薛道元身邊的每一個方向。
呂頌似乎對白如雪也是有一定感情的,哪怕在這種時候,這斬出的刀痕依舊完全將白如雪避了開去。
“自取死路,我成全你這個孽徒便是。”薛道元冷哼一聲,眼下他雖是被呂頌算計了,卻是並沒有顯得有我慌張,也許修煉到了現在這般境界,這世上能讓他慌張失態的東西已經不多見了。
薛道元張嘴一吐,一道金光自嘴中生成,叱咜如雷,那金光如鞭如槍,自其口中射出,綻放出一片金芒,呂頌斬出的一道道刀芒在這金光的照映下如同烈陽下的冰雪,在迅速的變得稀薄,消融。
方才呂頌斬出的幾刀的威勢,似乎也在悄無聲息中湮滅。陸小天在相對足夠近的地方也是看得一片震動。他見識過的金仙級強者已經有不少,可每一個都能給他不同的強大感受,這薛道元的實力在他見識過的金仙級強者中絕非最厲害的,卻依舊讓陸小天有種高山仰止,無可抵禦之感。
呂頌率先發出的攻擊此時絲毫未能奏效,被薛道元這個金仙強者轉眼間便破掉了。不過呂頌臉上卻也看不出絲毫氣餒的神色。
“受死!”薛道元伸手虛空向呂頌罩來,卻見原本已經沾染到了薛道元身上的蝕心魔氣如同繩索一般,帶薛道元造成了一股莫大的拉扯力。使得薛道元身體都被拉得晃了一晃。
薛道元方才尚且古井無波的臉上此時再難掩飾住心底的那幾許吃驚。薛道元已經修煉了無數載,到了這金仙境之後,道心已經無比堅固。可此時在這蝕心魔氣的乾擾之下,卻也有一種莫名的煩躁,蘊怒,甚至有種坐立難安之感,便是他出手時的威勢,也沒來由的減輕了幾分。
饒是如此,薛道元這含怒情況下的一擊也不是那麼好抵擋的,那巨大的手印迎麵罩向呂頌,呂頌手中那長刀接連斬出,儘皆被消彌在那巨在手印之下。呂頌並未祭出其他寶物,隻是那手中長刀朝前一堅,道道黑光從那刀鋒處乍現出來,形成一隻巨大的刀盾。此時呂頌退後一步,似乎其所在的這片區域已經連接到了另外一片洞天,薛道元含怒下的一擊,會被那洞天傳導至另外一處,並不會對呂頌造成多大的影響一般。
隻是很快讓陸小天心驚的是呂頌,甚至連其身周所在的那片空間都要被薛道元這一掌推得接連後退。
似乎連那一小方洞天也都要被壓爆了一般。呂頌眼裡帶著瘋狂之意,而陸小天心驚的不僅僅是薛道元這個金仙強者的手段,而是以薛道元的境界遠超現在的呂頌,按陸小天的眼界看來,薛道元應該有更省力的方式破開呂頌的道境洞天。可薛道元偏偏選擇了這種最為粗魯的方式,怕是多半料到呂頌在這羅央獄內還會有後手,自身沾染了蝕心魔氣的情況下想要擊殺呂頌怕也是不太現實。想要儘可能破壞其現在的修煉基礎,徹底擊潰呂頌的意境。讓其失去囂張的本錢。
呂頌也是察覺到了薛道元的意思,因此才顯得更為瘋狂。
不過縱然重重算計之下,縱然此時呂頌,包括陸小天在內此時都不清楚薛道元來的是本尊還是分身。憑借單獨一個天仙也是絕難與金仙強者相抗衡。
呂頌僅僅憑著手中一刀,無需再動用其他任何寶物,也足以達到讓陸小天心驚的地步,隻是這種情形下,呂頌身邊的意境洞天依舊被不斷的壓製,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扭曲。按眼下的形勢,呂頌在薛道元的攻擊下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隻是呂頌現在臉上依舊沒有多少驚慌的神色。
而聶天侯,申屠戰風等人此時也是不知如何是好,這種層次的鬥法他們根本插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