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真的很熱鬨,人很多。
有的地方掛著旗子,似乎用那種簡易的充氣帳篷撐起了一個模擬的複雜逃生通道,寫著‘消防演練’;有些則是一群穿著運動衣和運動鞋的學生,在幾個男老師的帶領下,朝著學校後麵走去,還有的索性就地擺攤,售賣文具書本......
“這些,能達到讓孩子們深入實踐的目的嗎?”羅熙嘟囔了一句。
“誰知道呢,反正結果是學校給上麵和家長交差了,家長也滿意了,孩子們玩的很開心,三方都滿意,這就足夠了......對了,羅熙,你是怎麼看出來那個女老師是管理員的?”吳蕊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
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和羅熙一起來的,結果到了地方,羅熙一眼就分辨出隱藏在人群當中的管理員?
如果是這樣,說明這個學校裡也是一個關卡場景。
他們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閒庭信步,而且沒有任何準備的進來了?
“她還是比較明顯的。”羅熙回應。
“明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吳蕊回憶了一下,她很確定,那女老師除了漂亮和身材高挑之外,沒有其他特彆的地方。
“實際上,是她先發現了咱們。”羅熙這時候說了一句:“而且她站在學校門口,可能是這個場景規則的一部分,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場景根本不限製拾憶人進入,所以她才會站在門口,就例如,能否看出她是管理員,這件事會影響接下來在場景中的探索,甚至是最後通關的評分......”
“可她什麼都沒有說啊。”吳蕊回憶了一下說道。
“說了,例如場景自由度很高,相對安全,除非參加具體了遊戲項目......”
“隻是這些嗎?說實話,這些信息獲得與否,我感覺不是特彆重要。”
“的確,那就換一種思路和看問題的角度,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不要從‘拾憶人發現管理員站在門口能得到什麼’考慮,而是代入對方的身份,以‘管理員為什麼要站在門口’這個角度去想......或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答案......就比如,如果我是管理員,我可能需要將所有進入我這個場景的拾憶人進行記錄,或者......做個標記!”
“......你是說?”吳蕊隻是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羅熙的意思。
“首先要確定一點,管理員有管理員的行事標準,拋開主觀情緒和偏見,你可以將管理員單純的看成是一個‘職業’,這個職業有他們的考核標準,有不能做的事情,也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就像是世嘉公寓樓的周辛鵬,他觸犯了規則,主動攻擊拾憶人,因為這個原因他被某種未知的力量殺死,之後有電話打來,對方自稱管理員白菜......從這些可以大致推斷出管理員的體製,那個白菜是周辛鵬的上級,而上級的上麵,或許還有上級,這麼來看,管理員的體係也十分複雜......”
“......”
“你彆總是這個表情,多餘的我不說了,你隻要明白,那個梁老師站在學校門口,不是因為她無聊,而是因為有特殊的意義和目的,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享受其中,相反,她表現出了壓抑和嚴重的抑鬱,說明她是被迫如此,且,早就對此厭煩,這恰好說明,站在學校門口是她工作內容的一部分,如果不遵守,即便不會被懲罰,也會影響她工作的評分。”
“所以你認為,她是在觀察所有進入場景的拾憶人?”
“不隻是觀察,還要記錄,和......打標,可能我這個人比較敏感,我剛才和你說過的,是她先發現了你和我,我才發現了她,說的更具體一點,我感覺她在我身上,做了某種手腳,可能植入了未知的東西。”
羅熙說完,吳蕊脖子一涼,立刻感覺渾身不得勁,就像是有蟲子趴在身上一樣,她劃拉了一下衣服,扭頭看看肩膀和腳腕。
“你不會認為,標記是可見的吧?”
羅熙說完,已經走向教學樓,一樓大廳此刻有很多學生還有家長,這裡擺著不少小桌子,大部分都在聚精會神的進行手工製作。
有的在做燈籠,有的在塗漆扇,還有的在做泥塑......
羅熙找到了三年二班的位置,他幾乎一眼就找到了人群中一個小學生。
汪淑婷。
她的樣子和老汪桌子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此刻她在專注的做泥塑作品,相對於汪淑婷,羅熙更在意的是坐在不遠處一個桌子上的幾個人。
其中一個,表情極為緊張的拿著一件泥塑零件,似乎正在考慮怎麼往已經搭建好的泥人身上安裝,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對方滿頭汗,就仿佛他手裡拿著的不是一塊泥巴,而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過去看看。”
羅熙走了過去,在靠近之後,他們兩個立刻驚動了那邊的幾個人。
而就在靠近到大概三米範圍的時候,突然之間,羅熙感覺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教學樓還是那個教學樓,但周圍喧鬨的人群都消失了。
隻有前麵的桌子,和那幾個看上去很緊張的人。
而桌子上那個之前看上去還挺搞笑的泥人,此刻,卻是變成了半具血淋淋的屍體,屍體前胸是徹底打開的狀態,露著森森肋骨和裡麵的內臟。但說是屍體也不對,因為這個看上去應該死透的屍體,居然是歪著頭,以一種惡毒和戲謔的表情看著對麵坐在椅子上,渾身顫抖,緊張到快要崩潰的人。
下一刻,這屍體說話了。
“你搞快一點,時間快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