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很清楚,她自己隻是一枚棋子。
就像是一台巨大且複雜機器當中的一個零部件。
棋子要做的,就是做好應該要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她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
“羅熙,我是你的暗子,三十個循環日前,你給我布置了任務,讓我在這裡,假扮你的母親,並且給了我一些藥片,讓我確保你每天都按時服藥......”
徐琳眼神裡帶著一種崇拜和敬畏。
就仿佛站在她麵前的,是她心中至高無上的神靈。
這一點,羅熙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來。
但羅熙未必會相信。
她自己也說過,她是一個演員。
不過羅熙沒有殺她,而是扭頭,走向了那邊還有一口氣的男人身邊,先是搜身,將對方身上的東西全部扒了下來,包括衣服,對方手指上的卡戒也被粗暴的扯下來。
還有頭發,甚至牙齒,羅熙也檢查了一遍。
那個男人顫抖著,死死的盯著羅熙,眼神裡有恐懼,但更多的是憤怒。
“你是誰?”羅熙詢問。
對方已經被扒光了,卡戒被取走,身上也不可能有任何卡牌,也就是說,死了,就會失去記憶,成為失憶者。
在某種角度看,等同於死亡。
那男人麵對詢問,卻是露出猙獰笑容,哪怕他嘴裡不斷往外冒血,可表情上,似乎他才是勝利者,而且還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蔑視著麵前的羅熙。
“羅熙,你注定不會成功,數字......才是永恒的存在......”
這家夥像是在喊口號,隻不過之前的傷勢太重,沒喊清楚,也沒說全就瞪著眼,死了。
光從之前的一些表現看,這人像是某種被洗腦很深的邪教分子,就是那種腦回路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樣,且喜歡走極端的人。
“數字?永恒的存在?”
羅熙在思索著其中的含義。
而另外一個人,因為是沒有把握住力量,所以直接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這就是問題。
因為在殺死對方之前,沒有將其身上的卡戒剝離,如此一來拾憶人死亡後,如果還有記憶卡,那麼他其他卡牌也會隨著死亡封存,其他人無法獲取,那些東西會伴隨著下一次禁錮之日的循環日,得到對方的繼承,一同被繼承的,還有這一次循環的記憶。
也就是說,今天這個事兒,沒法子保密了。
羅熙重新走到徐琳身邊。
對方依舊恭敬的跪在地上,不過沒有再顫抖,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
“數字,永恒的存在,那是什麼組織?”羅熙估摸徐琳知道,畢竟,對方似乎和那些人有勾結,甚至初步看就是一夥兒的。
“您忘記了?”徐琳先是一愣,但緊接著就反應過來,趕忙道:“不,是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他們是永恒會的成員,有的時候,他們也自稱永生者,他們是一群瘋子,認為禁錮之日才是生命的理想存在,因為他們覺得不斷循環的禁錮之日,才是真正的永生。”
“而且,曾經您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羅熙沒吭聲。
他在思索。
他理解那永恒會的理念了。
因為如果換個角度來看,禁錮之日的確可以做到類似‘永生’的效果。
不斷重複循環的一天,隻要這個循環是‘無限’的,那麼,存在於這個無限循環一天裡的人,自然也就達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永生’。
隻是,這種永生,明顯是被某種力量操控的。
甚至所謂的‘永生’,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永生不死,即便是,那也是有代價的,每一次循環,都需要【記憶】卡牌。
當然,在那群低級瘋子眼裡,或許‘失憶者’,也是永生者。
羅熙認為一定是這樣,因為他屬於高段位的瘋子,要理解那些低段位者的想法,應該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徐琳說,自己曾是那群人中的一員,這就很有趣了,那麼,曾經的自己,是認同這種理念呢,還是,將數字會也當成了某種棋子?
“按照你說的,當時是我給你布置的任務,那麼除了假扮我母親的身份之外,還有彆的任務嗎?”羅熙詢問。
徐琳卻是搖頭。
“我能說的,已經都說了,其他的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這也是任務內容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要保密,甚至,保密的對象也包括我?”
“是的!”
羅熙沒有繼續詢問,他坐在了沙發上,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
過了一會兒,他才搖頭。
“不行,果然在清潔工狀態下我能保持基本的理智已經是極限了,想要在這種狀態下思考,還是太過自大和不切實際......”
羅熙看了看牆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