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翠茗,翠茗,”
秦鳶躺不住了。
翠茗拿著新衣衫匆匆走了進來。
秦鳶見了一愣,道“先不穿這個,要去外院找六爺。”
看了看翠茗,又補了一句“等我回來再換。”
翠茗有些心疼,問“莫非小姐從外院回來還要跟李郎中去看病人?”
秦鳶搖頭,“是去看那些和病人親近接觸過的,並不累。”
翠茗揣度著秦鳶的心思,梳了個簡單的發髻,也沒怎麼用發飾,隻用發帶將頭發盤起,又打了個結。
秦鳶點頭“不錯。”
換上了件素色的大衣裳,她就拿著詩集匆匆往外院去了,紅葉和翠茗都被留在梧桐苑盤賬,隻帶了紅棉和一個名叫墨雨的小丫頭跟著。
還好顧六爺午歇已經起來,也不顧日頭還烈,正坐在亭子裡看書。
秦鳶徑直走了過去,就見顧六爺玉白的手指握著書卷,頭發散開,隻在發尾鬆鬆地係了根石青色的發帶,襯的那張玉麵更顯溫存小意。
“也當得上濁世佳公子了,”秦鳶在心中暗忖。
顧家兄弟都是難得的好相貌。
隻是顧靖暉和顧六爺,一個英豪冷桀,一個溫潤散淡,反差太大。
若是不知內情者,絕不會當他們是兄弟。
“三嫂?”
顧六爺又驚又喜地站起身。
他的臉上還有簞席壓出來的細細紅痕,一雙桃花眼帶著午後的慵懶,看人的時候越發顯得多情。
秦鳶頷首,笑問“六弟可有空聊兩句?”
顧六爺趕忙道“有空,有空,不知三嫂尋我為著何事?”
兩人落座後,秦鳶就將手中的詩集放在了桌上,問“六弟,沈長樂印製的詩集你可還滿意?”
顧六爺臉紅紅地道“三嫂,不是我吹捧您,秦家人可都是人才,思遠賢弟的大才就不必說了,沈長樂印製的詩集比外麵書坊裡賣的品相還要好,短短時日,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為此,他還特地去謝了三哥。
這樣的詩集送出去,哪個不得誇他幾句,也算是長臉了。
秦鳶笑道“多謝六弟誇獎,隻是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六爺連忙坐直了身子,認真地道“三嫂,您直說便是。”
秦鳶道“我看這詩集之中尚書大人隻作了一首,不知為何?”
“那日尚書大人微服遊玩,見我等結社作詩,興起之下,就隻做了一首。”
秦鳶用團扇遮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鳳眼,輕笑道“六弟印製詩集之時,將尚書大人這首詩放在首頁,以表尊重,此舉甚是周到。隻是六弟為何不再進一步,請尚書大人閒暇之餘將再做些喜歡的題目,補錄在後?”
顧六爺僵住了。
他身子弱,又學文,自然和那些武將家的公子合不來。
又因學文不成,身邊圍著的也是些沒什麼功名的書生,整日遊湖狎妓附庸風雅,沒長進不說還壞了名聲,對這些官場往來之事當真是一竅不通。
“這……這……”顧六爺想了想問“三嫂,這樣合適嗎?我聽聞文臣都清高的很,我這麼做他會不會覺得我有心攀附,反而不喜?”
秦鳶心中暗歎。
說起清高,隻怕眼前這位顧六爺要比不少官場中人都要清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