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裡麵的病人甚是畏寒。
有了趙嬤嬤的話鋪墊,徐大人本有了些準備,但看見病榻上臥著的人,還是嚇了一跳。
跟著的女眷中有人禁不住抽氣出聲。
“窈娘,你怎麼變成這樣?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徐大人半晌才擠出句話來。
秦鳶也歎氣。
不管是誰,見自個的親人變成這樣也不好受。
顧六夫人原本剛喝了藥,正在淺眠,又被推醒,說是娘家哥嫂來了,要與她說話,隻得打起精神來應對。
趙嬤嬤扶她起來,往背後墊了幾個軟枕,抬高了些躺著。
她咳了咳,吃力地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本以為是個小病,沒想到一拖拖成了大症候,也是我沒福氣,哥哥休要擔心,慢慢養著應該是會好的。”
她這般說,落在彆人眼中已是強弩之末,隻撐著在這說話。
徐大人便道“既然如此,哥哥和嫂子就不再擾你了,你隻說說珍姐兒那日究竟去了哪裡?去做什麼去了?”
眾人都直直地看著床上的顧六夫人。
顧六夫人慘笑一聲,道“我說了,哥嫂也未必會相信。哥嫂原是知道的,我請珍姐兒來,本是想為他擇門好婚事,三嫂的堂兄有進士之才,人也長得端正,我和珍姐兒都瞧著不錯。可惜神女有意,襄王無心。珍姐兒打聽到那日六爺要與他一起去玉淵潭結詩社,珍姐兒便打算跟著去,想個法子與他們偶遇……”
顧六夫人說得時斷時續。
徐大人臉色忽赤忽白。
女眷們已經叫起來,“姑奶奶,你可不能為了顧家,就要毀了我們徐家女的名聲,你也是徐家女來著。”
顧六夫人說了這一大段話,已累得不輕,聽聞此話,忍不住猛烈咳嗽,咳的很是賣力,像是要把心肝肺脾腎全都咳出來似的。
趙嬤嬤趕忙上前,替她輕撫胸口,又轉頭道“六夫人病著,之前老奴便說了,那時老奴也在跟前伺候著。你們若是要問,便問老奴便是。夫人身體隻怕撐不住了,難道你們要逼死她嗎?”
顧六夫人好容易平複了喘息,掙紮看向徐大人道“哥哥,我有話要單獨與你講。”
徐夫人聞言,趕緊拽了拽徐大人的衣衫。
徐大人眼珠轉了轉,便對秦鳶道“夫人,煩請您帶著她們移步外麵,我和妹妹單獨說些話,妹妹病重,這個時候也不需避嫌了。”
秦鳶點頭道“你們兄妹情深,旁人也不會亂想的,我這就帶他們出去,留你們說話罷。”
說完,便帶著眾人出去在外間坐著,又命丫頭們上茶,再和人說閒聊幾句。
一盞茶時,徐大人紅著眼圈走了出來,對趙嬤嬤道“你這老貨,把那日的事情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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