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紹柯動了動手指,看著慕安言不時發出曖昧的輕哼,把臉側到一邊閉眼不看臉色更加蒼白的模樣,不由更加確定了某個想法。
慕安言還在抹藥。
他萬萬沒想到,這具身體……竟然敏感如斯。
尤其是他胸口的兩粒小東西,粉嫩嫩的,被他自己拿冰涼的藥膏一碰就立了起來,又痛又感覺酥酥麻麻,簡直不忍直視。
原來男性的……也會這麼敏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有人在看著他呢。
慕安言又挖了一塊藥。
他本想直接趴過身子抹的,但是腰部的那一片疼痛區域有點低,再加上他莫名的感覺,總是有一種被窺視的涼意。
於是他扯過被子,手指向後伸去,在後腰處的淤血處揉搓活血。
實在太痛,甚至比起剛剛撞到的時候還痛。
畢竟剛剛撞到的時候隻是在那一瞬間很痛,之後就漸漸減輕,而現在為了儘快把淤血化開,隻能用手使勁揉搓,疼痛更加劇烈還綿延不絕。
痛得慕安言甚至都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淚,他咬著唇下巴搭在枕頭上
,眼淚就掉出來,順著麵容落下,在蒼白的臉上留下淚痕,打濕枕頭。
慕安言自己覺得都有點丟臉,不就是痛嗎,忍一忍就過去了,現在痛得都哭出來簡直太沒氣概了,隻能把頭埋進枕頭裡,時不時發出一聲忍耐不住的哽咽。
卻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已經儘數落到了北紹柯眼裡。
他剛剛轉身拉住被子,然後挖了一塊藥,伸手向後的動作明顯可以看出是在身後的地方抹藥,甚至於對方還鼓起了被子,勉強能看出來是跪趴的姿勢,似乎是為了方便抹藥。
北紹柯已經可以想出慕安言一根手指沾滿藥膏,分開臀瓣探到一點,然後進入那個地方在裡麵按壓抹藥的樣子了。
然後……北紹柯就看見慕安言流下了眼淚。
他的臉趴在枕頭上,潔白的牙齒緊緊咬著毫無血色的下唇,緊緊蹙起眉,合眼不去看他眼前的事物,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竟然……竟然還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然後他像是太過屈辱一樣,把頭埋進了枕頭裡,身體微微顫抖,卻還是忍不住發出微弱的啜泣。
北紹柯的神色頓時變得略尷尬。
畢竟偷窺可不是什麼可以光明正大的事情甚至可以打上猥瑣這個標簽。
尷尬之餘還有一點不正常的憐惜。
北紹柯是在四年前的聯誼晚會上注意到高靜的,不得不說,那個晚上鋼琴和小提琴的合奏非常打動人心,也由此讓北紹柯注意到了高靜,甚至產生了好感。
——同時也由此讓從來沒有有過感情經曆的北紹柯上了心。
北紹柯在發現自己對高靜的好感時就開始關注高靜的一舉一動,最後還沒有下定決心要展開追求就被慕安言捷足先登了。
但是北紹柯還是沒有死心。
北紹柯之所以出現在青年旅館,也是因為高靜的緣故。
本來準備回去的北紹柯在慕安言提著醒酒湯回來的時候又忍不住停了一會兒。
而這多停留的一段時間,就導致了北紹柯在慕安言扶著高靜出來後北紹柯一眼就看見了在大街上做廣播體操的高靜。
以及臉色蒼白得不正常的慕安言。
——同時要注意一點,在這四年時間,高靜都是和慕安言綁在一起的。
這也就導致了北紹柯每一次得到高靜的消息的時候,慕安言也在猛刷存在感。
現在北紹柯還沒有注意到,慕安言作為和他對立的情敵身份,他對於慕安言就是不討厭,也不應該有什麼特殊的想法。
但是現在北紹柯還沒有注意到。
也就因此,在這一點憐惜的感情冒頭之後,北紹柯沒有及時掐死它,反而讓他對慕安言隱藏在深處的感情一點點開花結果,最終長成參天大樹,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