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光裡黑暗的眼睛與混雜的潮濕氣味都讓他難以辨彆自己身在何處,周圍是怎麼樣的環境。
唯諾壓製下心中慌亂,他的聲音與想法皆是在囁嚅著,思考一陣,才開始說這般話——對麵的聲音,應該便是自己行商的幕後之人。
“是……大約是這趟行商開始前……我們在黃沙小鎮裡……有兩個人,很年輕的人……”
他絮絮叨叨描繪一些過程中的經曆,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出來。
“哎……”這聲歎息,究竟為誰而響。天籟般的聲音充滿失落與無奈。
穿黑皮衣裝的壯漢走前一步:“宵大人,與其他五名口供者內容大致相符。但有幾個問題沒有解釋清楚,第一:那枚金幣的份量。第二:他與那尚未帶回兩人之間在沙海巨城獄警室門前的內容。第三:為何拋棄掉一些運輸的貨物。第四:……”
胡叔仍然坐在椅上,衣服濕透後邊,額頭上的汗流進眼睛裡讓他想要甩甩頭。
“不,不不……那些,不是。”
“哦~”隱藏在陰影裡的聲音似乎聽煩膩了壯碩男人的彙報,看到胡叔在椅子上掙紮自語的時候終於來了點興致。
“我們的胡先生似乎還有話想說,不妨給他一點時間好好思考組織語言吧。”
陰鬱的聲音變調,他想來點中場放鬆活躍一下氣氛。
“搬點氣氛道具過來吧。”
“是。”
強烈的燈光稍微挪了挪,沒有再直接照射胡叔的眼睛。
氣氛道具是什麼他的心臟不自覺的狂跳,不好的感覺在自己心中蔓延!
六個相似的肌肉猛男依次走進來在胡叔麵前排成一列,除去兩個手上拿著東西的,另外兩個人一組分彆架住兩坨扭動的人影。
“好啦,讓道具亮亮相吧。”啪啪手掌拍響,此刻正是謎底揭曉之時——是胡叔的女兒,還有他的妻子。
心臟如同被槍彈所擠壓,難以抑製地瘋狂跳動。
“放了她們,放了她們!商隊和她們沒有關係……我以自己發誓”拳頭握緊也掙脫不了刑椅,胡叔滿臉的青筋暴凸而起,中年的男人發出無力而疲軟的怒吼。
掙脫不了的鎖縛發出掙紮令人沉醉的響聲。
“呼”暗中的人在品嘗這份恐怖,享受吸一口彌漫懼怕味道的空氣。
“走私和她們也無關!有什麼衝著我來!”
“嘖嘖嘖,衝著你來你能扛下多少損失啊我親愛的胡叔。”陰翳的聲音仿同嘲弄,是聽到迄今為止最好的一句話。
那就是有人要承擔所有的損失。
“還有,不要說走私這種詞彙,會顯得我們很……不好不好。你看。”
有手指指向前方被拔掉口巾的蒙眼女人,她剛才顯然聽到什麼關鍵詞。
帶著中年少婦的熟韻語氣和幾分難以置信的意味驚叫:“老胡!老胡!!你不是說行商嗎為什麼會變成走私,救救女兒,救救她。”
穿著貼身衣袍的她更像是在酒局上喝醉被人攙扶走的貴婦,帶著幾分尚不清醒東歪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