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記憶全部都被和重櫻在一起的時間所填滿,變成難言是美妙還是噩夢,哪裡都充滿一個人的影子,是否會是一種折磨?他給不出答案。
就連多年殺手刺客的工作,還有那獨自一人的記憶也開始變得異常稀少,在記憶中它們的位置逐漸減少了,被另外一些替代,刪除掉不重要的那些。
到達人生另外一個階段的韋瑟,拿著衣服背對著金發的少女,微笑著和自己說:“倒也不壞。”
浴室門關上後,被窩裡麵又扔出兩件衣物……
“煩死了,這個也不要了!”
嘀咕著的重櫻像被麵包似的被窩蓋住一樣在裡麵蠕動幾下,然後就徹底閉上眼睛,平靜地歇息了過去。
冒著騰騰白霧出來的韋瑟,感到好像房間裡地麵又多了一些雜亂,他往地上定眼一看腦中血壓嘩嘩地拉升。
連這個也扔了?!
啐怨一句,韋瑟沒敢掀開被子往裡麵細看,他拿著筆和紙走到臥房內配有的單人桌椅邊。
整潔的紙張鋪墊上去,提起筆在獻祭號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就要離開冽北港前的這段海潮平靜時間裡,細細寫下一天的所見所聞。
最值得注意的,當然是諾恩·維奇船長手中舉起的火銃發射的特殊彈藥,那個物品就像是槍械附魔,讓韋瑟想起盧卡的兩柄長劍也會閃耀出藍色劍芒激蕩出風係法術的能力。
第二個將會是這位船長還有著對於獻祭號上踩踏的特殊感知。
最有可能是土木法術,由大地提供的感知,變為從獻祭號的船隻上獲取感知,如同她們那次在usl溶洞通道裡,遇到的王國法師溫妮。
最後一個,韋瑟腦海裡兀然浮現出一句帶著彆樣物種觸感的言語,他的嗓音如同壬歌的娜迦,又充斥著低惡難以入耳的魚頭人鳴叫。
但韋瑟總不會覺得自己出現幻聽,覺得是三個人在說話,那麼能夠聽見的,隻有來自諾恩·維奇的聲音。
嗯?他和這些怪物之間有所關聯嗎……韋瑟總覺得這裡麵有著貓膩,明明他在和隨船牧師講話的時候,根本沒有露出任何與之有關的音聲訊息。
他很想提筆將最後一行劃去,認為那不過是自己的一時間意識的模糊,被晚上熬夜的幻覺所影響,但在思考時候又有所保留下來。
放下筆尖後的韋瑟轉身離開椅子,他久違地沒有選擇了一張軟榻躺下,房間內並不隻有配備床鋪,同樣也有其他休息的地方。
至於大小姐那邊,他不想搬動她了,少女整個人蓋著被子呈現出大字躺著,還有小半截伸出到被子外,占據最好的中間位置,要是韋瑟擠進去大概率在角落瑟瑟發抖。
運氣不好的話還會被踢兩腳。
墊上枕頭隨即沉沉地睡去,一晚上的疲勞得到釋放……
獻祭號在無聲的灰白海洋中,鳴起屬於它的船笛,隨著海風與動力的指航方向,離開冽北港,重新行駛向另一條航線上。
……
獻祭號的船艙廚房內,在風浪平穩時響起砍碎骨頭的聲音。
剁……剁……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