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睡眠之中幽幽轉醒,朦朧與取回身體力量前感受到的是些許微風的吹拂。
“呃……”韋瑟一隻手掌蓋在自己的臉上,他到底睡多久了?
昏沉的感覺還未在心靈和身體之間完全消散,它們在意識清醒過來前仍然想要拉扯著他繼續沉睡。
“不行,我得起來了。”軟椅因為他的重量向一旁的傾側而發出吱呀的擠壓聲音。
讓韋瑟想起來以前出任務的時候睡在木板床上麵,它們僵硬而不舒適,轉個身都會嘎吱嘎吱的作響,屬實令自己討厭。
“醒啦?”
在自己眼中看起來是剛剛整理好妝容的重櫻大小姐走過來。
她與韋瑟同樣得到了充分的睡眠休息,時間已經來到下午,兩人的精神容貌卻與平時早晨時分相同。
穿著白色寬頸帶背心和不規則裙子的她像是要在獻祭號上參加某個晚會一般。
“姐你穿這樣,嗯?我們在獻祭號上麵應該沒有預約下午茶和晚會吧?”
韋瑟有些呆呆地躺著看向少女,他一時間有些迷糊了腦袋。
“沒有呀。”
她湊過來,塗完唇彩略顯粉淡的薄唇輕啟:“沒有難道就不能好好打扮自己了嗎?”
淡雅得像是某種果莓的芳香,證明著她噴了很淡很淡的香水。
自己完全不能辨彆出來重櫻究竟在收納袋裡麵放了多少這些貴族小姐用的化妝品,就像她完全也猜不到韋瑟在裡麵塞上多少奇怪的生存工具一樣。
“隻是覺得有些驚豔,醒來看到這樣的場景,難免有些讓我局促不安。”
“會嗎……這就是很普通的打扮呀?”原本半蹲在韋瑟旁邊的她有些疑惑地站起來拉起兩側裙擺,轉上一圈。
外側輕盈的裙紗飄散起來,從躺姿低迷的視線來看,顯隱出她恰好暴露幾分在空氣中的大腿,就那麼相得益彰地展現出來。
“好看。”韋瑟嘴上點評了一句,似乎沒有感情痕跡,但身體很會出賣自己。
他迅速撐了個身,從躺著變成半坐著。
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小姐在睡醒後這麼主動,是有什麼事嗎……
然後向下抽一下後擺的她坐到躺椅的邊沿。
“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你先等等,我去刷牙洗臉漱口再喝點水。”
他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殷勤自己剛剛收下了,但那肯定不會是無事,他猜不到重櫻的腦袋瓜裡想什麼。
“不行,我現在就想問,按捺不住。沒把你從夢裡拽醒就已經很仁慈了。”
她凶巴巴地叫嚷著,似乎自己受很大的委屈一樣,但很容易察覺到在說話的語氣裡藏著脆弱。
“那我總得……”
“選一個,刷牙洗臉喝水,隻準從三個裡麵挑一件事做。”
她好急的樣子……韋瑟很少發現重櫻會顯露出這樣的態度,她和自己一起旅行多數時候比他更加從容。
“那就喝水。”
“嗯,你自己去喝。”
韋瑟腦袋上有點發懵,他還以為選喝水能夠得到重櫻給自己拿一杯水過來的服務呢,事實證明是自己多想。
一掀被子,跑去拿了杯水咕嘟咕嘟給自己灌完,總覺得不是很過癮,嘴裡還有些味道,又灌兩口漱漱口之後就回來坐在重櫻旁邊了。
挪動到房間裡的沙發上,挨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