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諾恩·維奇船長成為嗣族中真正永恒不死的一員。
站立於碎肉與海洋渣滓中的韋瑟,巨大的銃械打擊讓他於血液滴落,大腦轟鳴裡陷入一種修複沉寂的虛弱之中:“讓我……緩一緩。”
在那被碎裂銃彈洗刷的一刻,大腦一片空白,死亡的陰影是離他那麼的近……他應該慶幸在前一秒,一頭愚蠢的海洋渣滓用身體擋在韋瑟麵前,被銃彈擊碎之後幫他抵消掉一部分的衝擊力。
而剩餘的動能加速,碎裂後力量相反的第二段沙礫銃彈,完完全全是韋瑟承受下來。
麵臨死亡的大腦,以及真正遭受銃擊的身體開始欺騙殺手的意識。
幸好,他並非孤身一人,焦急中重櫻帶著不似平常的清冷而是有些可愛與活力的關心繞在韋瑟這邊。
雖然她的聲音給自己帶來更多的是勝過好意的困擾,但總比去到陰冷死亡的未知之處時孤身一人好上萬倍。
怪物們敵視活著自由行動的人類,但與此同時也需要像諾恩·維奇船長那般去抵抗來自海洋嗣群血液的深渴誘惑。
佯裝踱步,迅疾轉身嘗試撲殺重櫻的那一刻,它被三枚冰棱指向自己的麵孔與眼睛。
依舊靈巧的轉身像在空中翻滾打圈跳到另一邊,讓重櫻飛翔速度極快的冰棱擊中背部長著洋藍與灰駁相間捕食管的異化信徒目的落空。
“嘖……”袍下的大小姐不耐而焦躁的咬了咬牙,她的心裡全是韋瑟沉重的呼吸,還有撕裂的手臂與扭曲在自己眼前的麵容!
好想把他抱在懷中……細細擦拭傷口,讓他完全依賴自己……親手為他換衣服還有褲子……
心中病態地想法,在此時無法抑製的浮現於少女的內心中。
抑製無法忍耐的,嗜愛傷殘的暴虐心情,她扭曲一下姣好藏匿於袍下的身體,用延伸與扭曲來釋放舒緩自己無法釋放的渴望。
徹底的病意,想要和所愛之人融入黏合的嗜求。
放下手中的法術,用脆嫩的手指搖晃著韋瑟:“說句話呀……急死本小姐了!”
指間掐到衣服與韋瑟之間,屬於韋瑟的盈滿在她的指尖,卻令她更擔憂一些。
想抱著他不再鬆手,即便是殘軀也沒有問題……
相當奇怪的是,在躲過重櫻的冰霜法術之後,那些海洋渣滓並沒有急於尋求進攻。它們穩妥而謹慎順著曾經熟悉的痕跡,在大腦最後一刻的記憶被吞噬消散前踏著昏暗的房間地麵踱步後退。
僵硬而狠戾的麵孔盯視著站在房間內的主仆兩人——重櫻抱著半蹲喘息流淌焦黑血液的韋瑟,以同樣不屈的目光盛滿殺意看著怪物。
受到血液吸引的渣滓,背後的捕食觸管向周圍延展,無法忍耐與等待,想要觸及與獻祭號船長同樣渴望之物。
緩緩後退,它們開始變得更不想與入侵者糾纏,分食剩下的血渣,對它們來說比殺死兩個人類更加具有意義。
一群受到意誌蠱惑的可憐生物,迷失在這條遠洋的航船之上,卻以為自己窺探到了永生永恒的道路……
在踱步退到足夠遙遠的距離後,它們才敢於掉轉身體與腦袋,如同奔散的獸群。
憑借著利爪與有力的足肢,在船艙內的通道之間,借助掛放的燈飾,相互對開的門把跳躍進黑暗裡離開。
“韋瑟,它們全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