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列!”
“把鞋,脫了!”
劉隊長接過布鞋,塞在光宗的腰帶上。
“再說一遍!軍校的任何規定,長官的任何命令,學生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記住沒有!”
“記住了!”
“大聲點!”
“記住了!”
“大聲點!”
“記住了!”
“大聲點!”
“記住了!”
“入列!”
“向右轉,跑步走!”
早跑是環島跑。路麵是坑坑窪窪的土路。光宗的腳板被戳的生疼。還沒到一半,光宗就覺得難以忍受,漸漸慢下來。劉隊長盯著他大吼:“快!“
過一會兒,他又落下一段距離。劉隊長,索性解下腰帶,毫不客氣的輪到光宗的身上,
“快!”
光宗腳下一扭,奧呀一聲跌倒。
後麵的繼白趕快刹住,差點一腳踏到光宗的身上。
“看什麼看,繼續跑!範繼白,你留下照料他!真廢物!”劉隊長衝著停下來的隊員一揮手。
光宗捂著左腳。在指縫裡流出血來。繼白扒開光宗的手,左腳劃開一個大裂口。繼白撕開自己的衣服,幫他包紮起來,把自己的草鞋脫下來給他穿上。
“這也叫鞋?”
“草鞋也是鞋。你得改改少爺脾氣了,這是軍校,不是蓮花塘了。”
繼白扶著他朝前走。劉隊長折跑回來大怒:“你們兩個是豬玀!慢吞吞!第一天就拖全隊後腿!”
“報告,他腳劃破了。”
“這是軍校,不是少爺學校!破點皮,算個屁!打仗了,這點,啥都不是!快跑!”
“哎,站住!你把草鞋給他穿的?我讓你這麼乾的?”
“報告,沒有。是我自己給他的。他腳破了。我腳沒破!”
“混蛋!脫了!”
“脫就脫!”光宗脾氣上來,一腳踹飛兩隻濫草鞋。
劉教官把草鞋掖進繼白的腰帶。“快跑!追上隊伍!”說著在後麵揮舞腰帶驅趕著他們。
繼白倒無所謂,從小赤腳跑慣了山路,磨得腳板皮糙肉厚,不怕這黃泥土路。光宗受罪老了,他是生平第一次光腳板子跑路。環島路就好像一條長蟲,凸出許多牙齒,啃咬著光宗的腳巴心。
憤怒是一劑良藥,使得光宗忘卻了疼痛。他咬牙跟著繼白,追上了隊伍,心裡罵著教官無數遍野獸蟲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