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禹抬頭看著台階上的陳泰安,明明兩人站位有著如此大的差距,可在下方的趙桓禹一身氣勢卻強盛到讓高處的陳泰安望塵莫及。
他負手淡淡一句“侍郎大人好大的威風”,嚇得陳泰安瞬間變了臉色。
陳泰安慌忙整理儀容走下台階,恭恭敬敬給趙桓禹行禮,“不知世子爺駕臨,有失遠迎,還請世子爺恕罪。”
趙桓禹上下打量一眼陳泰安,似笑非笑,譏諷道,“不愧是能做侍郎的人,巧舌如簧,很會顛倒黑白玩弄人心。”
陳泰安背脊一僵。
他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抬頭望著趙桓禹,正色道,“世子爺也認為下官跟後娘有染?下官是清白的,下官是被陷害的!下官這就可以跟後娘一起去公堂,與王淑菱那賤人當堂對質!”
趙桓禹側眸看著沈錦書,笑道,“侍郎大人說要去公堂,沈姑娘,你覺得有必要嗎?”
沈錦書冷笑一聲,“當然沒必要!”
她睨著陳泰安那血肉模糊的臉,嘲弄道,“陳大人,你不會以為你剝掉了臉皮,我就沒辦法驗證你和陳念的父子關係了吧?”
陳泰安聞言心底咯噔一聲。
他驀地轉頭望著沈錦書,眼底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還有辦法?
血脈果不是隻能在臉上顯現出花紋嗎?他都已經將臉皮剝掉了,這賤人竟然說還有辦法?
若真的還有辦法證明,那他,那他豈不是白白受了一場罪?
旁邊,絕望的王淑菱被趙桓禹和沈錦書搭救,她正感恩戴德,忽然聽到沈錦書這話,她驚喜無比,急忙跑過來,如同攥住了救命的浮木一樣用力握緊沈錦書的胳膊!
她含淚哽咽道,“沈姑娘,還有什麼辦法?請你幫我!求你救我!”
沈錦書憐愛地輕輕拍了拍王淑菱的手,“安心好了,不會讓你被反誣的。”
王淑菱用力點頭。
沈錦書抬頭看向趙桓禹。
她笑道,“之前在沈家,世子爺還跟我探討了一下,我的血脈果是不是隻能讓活人做親子鑒定,世子爺很好奇我的血脈果能不能讓死人屍骨也做親子鑒定——”
她說,“不如我們現在就來驗證一下?我們來看看,血脈果的花紋能不能顯現在白骨之上!”
說到這兒,她轉頭意味深長地看著陳泰安,“陳大人,你可願意旁觀?若我能證明,我的血脈果能讓白骨也顯現出花紋,那麼,到時候我們可就要把你的肉挖掉,讓你的骨頭上顯現出花紋來證實你的通奸之罪了哦!”
“……”
陳泰安睜大眼睛錯愕地望著沈錦書。
白骨也能顯現出花紋?
若白骨也能顯現,那他真的是枉費心機了!
該死!
該死!
眼看著他就要誣告王淑菱成功,他眼看著就要洗刷罪名,沈錦書這賤人為什麼偏要來壞他的事,為什麼!
陳泰安哪怕恨毒了沈錦書,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表現出來,他用力咬著舌尖逼迫自己冷靜。
他強裝鎮定,“好啊,我也想看看,沈姑娘的血脈果是否能讓白骨顯現出花紋。”
他心想,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認命。
萬一沈錦書的血脈果不能讓白骨顯現花紋,那他不就能逃過此劫了嗎?
做人,就應該堅持到最後一刻。
沈錦書瞥了眼陳泰安,轉頭看向圍觀群眾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