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著漆黑的遠山,將所有事情娓娓道來。
“我孿生弟弟當年是被藥王穀現任少穀主帶走,他給我弟弟取名叫京墨——”
“京墨是一種藥材的名字,難產血崩的婦人用這種藥材能很快止血。”
“少穀主說我們的母親當年若是在他跟前生孩子,他絕對能讓母親活下來,所以他給我孿生弟弟取名京墨,要讓我弟弟永遠記住,我弟弟的出生背負著我母親死亡的罪孽,是我們父子三人無能,才讓母親沒有及時止血死去。”
沈錦書舉手打斷無塵。
她問,“道長,我多嘴問一句,你們的母親跟藥王穀的少穀主,是什麼關係?”
無塵閉上眼睛,苦笑,“藥王穀位於苗疆,我們的母親是苗疆的上一代聖女,她本應該跟藥王穀的少穀主成親,可是,我們的爹意外闖入苗疆,與她相戀,她不想履行婚約嫁給她不愛的少穀主,於是跟我爹私奔了。”
沈錦書驚訝地望著無塵。
難怪……
她就說無塵的父母不像是普通人,原來如此。
她又問,“那你們的父親是?”
無塵說,“是清風觀觀主的大弟子。”
沈錦書跟趙桓禹對視。
果然。
她就說麼,怎麼藥王穀的人和清風觀的道長會先後去往一個貧窮小山村帶走無塵兄弟二人,原來,無塵的父母竟然有這樣的身份。
沈錦書點頭,“我知道了,請道長繼續往下說——”
無塵嗯了一聲。
他遙望遠方。
“少穀主複姓蒙竹,名淨,我們的爹搶走了蒙竹淨的未婚妻子,我們的娘背叛了蒙竹淨,你們想也知道,這位少穀主有多憎恨我和京墨。”
“京墨小時候在藥王穀的日子並不好過。”
“他名義上是蒙竹淨的徒弟,實際上,他是蒙竹淨的藥人。”
“蒙竹淨不論研究出了什麼藥,都會拿京墨來試藥。”
“被毒得口吐鮮血生不如死又被蒙竹淨紮針灌藥救活,是京墨小時候的日常,他幾乎隔三差五就要來這麼一回。”
“他說,很多時候他寧可被毒死了,死了就解脫了,不用再苟延殘喘受活罪。”
“可是他落在蒙竹淨手中,連死都是奢望。”
“按照蒙竹淨的話來說,京墨得活著替我們的父親贖罪,他怎麼可能讓京墨輕易死去?”
“京墨就在這樣日複一日的可怕折磨中長大。”
“十幾年的陰暗折磨,讓京墨變成了一個心理陰暗生性冷漠的怪孩子。”
“而我對他的傷害,更是直接摧毀了他僅剩的那點善良。”
“當年他來做采花賊,其實並不是他自願的,是蒙竹淨所逼迫。”
“蒙竹淨一直在做實驗,想借助豬牛羊這些動物來替人孕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