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縣令瞥了一眼被堵著嘴的陸東芝和江光智,示意衙役,“公堂之上不允許堵人口舌,把他們嘴裡塞的東西取了。”
衙役立刻上前取掉兩人嘴裡的布團。
陸東芝剛一恢複說話自由,就立刻看向一旁的陸夫人,目眥欲裂,“陳秀芳!你好狠的心啊!你竟然真的鬨上了公堂!”
她惡狠狠道,“我告訴你,當年的事有不能告訴外人的隱情,關係到你和你夫君的清白名聲,一旦把所有事情說開,你會後悔的,你會讓整個陸家都丟臉!你現在撤案還來得及!”
陸夫人麵色依舊平靜,“我不管有什麼樣的隱情,我隻想要公道,隻要能將你們正法,我就絕不後悔。”
陸東芝惡意滿滿地盯著陸夫人,“是嗎?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是知道了,可就沒法像現在這樣維持你高高在上的姿態了!”
陸夫人不搭理陸東芝。
陸東芝氣得冷笑,“好啊,好!既然你非要把這件事鬨得這麼大,不肯跟我私下裡說,那我等會兒就把所有的秘密都抖落出來,我要讓你追悔莫及,我要讓你後半生都活在痛苦和陰影之中!”
堂上,孫縣令又拍了下驚堂木,“被告你住口!你若再大放厥詞,本官就治你個咆哮公堂的罪!”
陸東芝冷笑著閉嘴了。
孫縣令轉頭看向陸夫人,“原告陳秀芳,你為何狀告被告陸東芝江光智夫婦倆,將事情原原本本說與本官聽——”
陸夫人點頭。
“大人,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我兒子陸振前幾天被燒死在新婚夜,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可我兒媳婦張迎春卻覺得蹊蹺,她懷疑陸振是假死,棺材裡的屍體不是陸振,於是,我那果敢又能乾的兒媳婦連夜騎馬獨往京城,請來了太子太傅之女沈小姐,求沈小姐用血脈果證實我和棺材裡的屍體到底是不是母子關係,沈小姐來了陸家一驗,當即就驗證出了問題……”
陸夫人緩緩將沈錦書來陸家做親子鑒定,陸東芝兩口子是如何阻攔,她們又是怎樣確認了棺材裡的死者不是她兒子陸振,最後又是怎樣去的亂葬崗,一五一十娓娓道來。
這些話在陸夫人心裡醞釀了很多遍,她說得有條有理,十分清晰。
很快,她就說到了尾聲。
“……就這樣,我在沈小姐血脈果的幫助找到了我真正的親兒子,我推開棺材蓋,就看到裡麵那五歲的小小屍骨的左邊骨骨上赫然有著跟我一模一樣的金黃花紋。”
陸夫人抹著淚,示意陸家奴仆將棺材抬上來。
她說,“大人請看,這就是剛挖出來的棺材,這裡麵的孩子是陸東芝江光智的兒子,事實上他才是我真正的親生骨肉,而我養了二十年的陸振,他是陸東芝和江光智的兒子!”
她給孫縣令磕了頭,又指著沈錦書和陸家所有人,說,“大人,民婦方才所說的事情,太子太傅的女兒沈小姐從頭到尾都在場,她能為民婦作證。還有民婦的兒媳張迎春,以及陸家的家奴,他們都能作證!”
她話音落,沈錦書和張迎春以及陸家奴仆都點頭願意作證。
孫縣令頷首。
“人證物證俱全,那你今日狀告陸東芝和江光智,就是告他們當年偷偷換掉了你的孩子?”
陸夫人搖頭。
她直視孫縣令,擲地有聲地說,“稟大人,民婦不光要狀告陸東芝江光智當年偷了我的孩子,民婦還要狀告他們害死了我的孩子,他們是導致我兒子死亡的凶手!”
她繼續大聲說,“民婦還要告他們的兒子陸振!如今陸家靈堂躺在棺材裡的那具屍體能證明,陸振有可能為了假死,殺人行凶了!而陸東芝和江光智從頭到尾參與了陸振假死的事,陸振殺人他們也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