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似乎都覺得能被李靖算計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眾人都在笑,而且都笑的極為的開心。
剪刀內侍給顏白搬來了一個小案,位置靠下,隨後酒肉也給顏白來了一份。
顏白正巧也餓了,反正是來者不拒,他們在敬酒,顏白一個人在角落默默的吃肉,說實話宮裡的廚子手藝也一般,好好的羊肉老是有一股子膻味。
可能是李二和眾臣已經商量好了政策,又可能是今日太晚了要放到明日再商量,大家都在開懷暢飲,沒有一個人提起後續該怎麼操作的問題。
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加上今日又練箭又太累,眼皮子上下輕輕一碰,顏白就沉沉的睡去了,不知道他們喝了多久,顏白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正趴在大肥的後背上。
看著寂靜的街道,淡淡的月光,還有一旁走路的大兄,顏白現在隻覺得渾身都在酸痛,就像被人毆打了一頓。
“大兄?”
“嗯?醒啦?”
顏白拍了拍大肥:“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從大肥背後滑下,雙腳著地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這無處不在的酸痛感真是天下無敵:“什麼時辰了?”
“夜半了!”
顏白總覺得不對勁,掃了一眼,不由的一愣:“大兄,我的小黑是不是給忘了?”
顏師古笑了笑:“哦,你說你的馬是吧,陛下說暫且留在宮中一段時日,估計是要把你說的那個馬蹄鐵研究一下吧。”
見顏白腦袋又在亂轉,顏師古莞爾道:“彆找了,馬槊和陛下賞賜的劍我都背著呢,死沉死沉的。”
看著大兄鬢角的白發汗津津的沾在臉龐上,顏白覺得心疼:“大肥你去拿著,大兄是讀書人,身子骨弱!”
顏師古苦笑,也不客氣,把馬槊交給了大肥,長劍交給了顏白,開始不覺得,經顏白這麼一說倒還真覺得挺累的,看著被月色拉長的身影,顏師古很是欣慰道:“你終於長大了,今天長臉了。”
顏白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說到底自己僅不過也是個小偷罷了。
見顏白害羞地沒說話,顏師古繼續道:“陛下今日很開心,在你睡著後陛下也喝多了,一直喊著踏破汗庭!”
說著輕輕歎了口氣:“突厥人人弓馬嫻熟,論騎馬作戰我們漢人一直不如他們,每每作戰我們都會死很多人。
如今有了馬蹄鐵,我們終於可以有一戰之力,陛下心裡的一口濁氣終於捋順了,這麼久也是第一次暢懷大飲,今日的宴席所有人都跟著陛下喝多了!”
顏白懊惱道:“真是的,我咋睡著了,白白錯過了一場好戲。”
顏師古點了點顏白的頭:“彆可惜了,還好你睡了,不然你得被他們灌死!”
顏白一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兩米高的尉遲敬德,像熊一樣的程咬金,他們要是勸起酒來,你說你喝不喝,想想都可怕啊。
他們可比後世的那些領導恐怖多了,在後世你可以不喝,在這裡你不喝?不喝灌死你!
無論從哪個點去想這酒都逃不了,毫無破解之法,一人一杯,又能抗住幾杯啊。
走到永寧坊顏白就再也走不動了,坐在路邊的墩子上揉著腿,大肥見狀蹲下身子,拍了拍後背示意顏白爬上去。
顏白望著大肥都曬的脫了皮的脖子,哪裡忍心讓為了等自己在外麵暴曬了一天的可憐人再吃苦,拍了拍大肥的肩膀:“休息會兒就好了!”
大肥沒說話,也沒站起來,繼續拍了拍自己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