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不動你再背我!”
這時候一群武侯拿著木棒銅鑼正好巡邏到這,見到這裡有人如同聞到腥味的貓一樣吆喝著就衝了過來,待他們舉著氣死風燈,看著顏白笑眯眯的模樣心裡不由的一個咯噔,這少年為何這般熟悉呢?
“顏縣尉?”
“嗯,是我!”
“這麼晚了你這是?”
“剛和陛下飲酒結束,這不,走不動了,停在這裡歇一歇!”
武侯聞言態度更加恭敬,領頭的更是懂事,他說道:“縣尉,天色也不晚了,我家正巧在附近,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就去把我家的驢車趕來送你們一程,你覺得可行?”
顏白拱拱手:“敢問這些兄弟貴姓?”
“小的鄭阿四!”
顏白拱拱手:“那就辛苦鄭兄弟了!”
“不敢不敢,顏縣尉請稍稍等候,小的去去就來!”
“行,麻煩你了,這頓酒我記著,改日一定請你喝!”
顏師古看著顏白,心裡百轉千回,世人都說顏家個個都是個榆木腦袋,認死理,不焦急,凡是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可今日看顏白殿上的表現,再看現在和武侯的閒談,這一進一退間熟絡而又自然。
自己的這個弟弟和家裡所有人都不一樣,雖然兒子顏善也很不錯,但也認死理,表麵是軟性子,卻愛鑽牛角尖,搖了搖頭,顏師古看著顏白嘴角浮出笑意,家裡多一個這樣的人挺好。
文武有度,張弛有法,進退有據,有人認死理,有人知變通,家裡有這樣的人才是家族延續的根本,剛過易折,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強極則辱,柔過不堅。
顏師古決定要跟阿翁好好地聊一聊,如果顏白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性子,等自己百年之後,這家交給顏白來打理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坐驢車遊夜色中的長安很不錯,就是太安靜了些,如果這像後世一樣人來人往,燈光點點,少了汽車的轟鳴,多了幾分人情,那一定有一番彆樣的味道。
最先發現顏白回家的是九尾,它從屋簷上直接跳了下來,然後一頭紮進了顏白的懷裡,各種蹭,各種撒嬌,跳上顏白的肩膀就開始舔顏白的臉,顏白趕緊推開:“彆舔了,你舌頭上全是倒刺,要毀容啊!”
可說歸說,顏白還把九尾摟在懷裡,邊走邊給他抓癢癢,顏師古報以苦笑。
老爺子似乎也知道顏白這個時候會回來,坐在輪椅上正笑眯眯的看著他,顏白趕緊衝了過去屈身蹲在老爺子身前,埋怨道:“你都多大年紀了咋還熬夜呢?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
“起了個夜,睡不著,聽到遠處的狗叫,估摸著你該回來了,就等了你一會兒!”撫著顏白的腦袋,老人輕聲道:“看樣子你說的那個事應該是成了!”
顏白捧著李二賞賜的長劍,獻寶似的舉在頭頂,老爺子拔出長劍,端詳了片刻輕聲道:“秦王世名,天策上將。”
“阿翁認識這魚蟲文?”
不說還好,話才說完就被老爺子敲了頭:“呸,不學無術,這叫鳥蟲篆,狗屁的魚蟲文。”
顏白揉著腦袋,委屈道:“冤枉啊,這是剪刀內侍說的,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我以為就是裝飾圖案!”
“哼,那就更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