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門臉不大,裡麵倒是不小。
大概是住宅改造的餐館,足有四五間房,每個房間裡都擺了幾張矮桌,桌邊圍坐著食客,有些擁擠,但也熱鬨非凡。
老板娘領著周林和範劍在裡麵找了張沒坐滿的桌子跟人拚桌,這裡已經坐了四個人,再加上他們兩個,就將整張桌子圍滿。
“兩位吃什麼?”老板娘遞過來一張過了塑的菜單。
範劍接過來,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品種,有點眼暈,不知道該怎麼點,便遞給了周林。
周林看都沒看說道:“素的不要,葷的每樣來十串兒。”
桌上另外坐的是四個年輕人,聽到這裡都看向周林,隻見這家夥貂皮大衣貂皮帽,一副爆發戶的模樣,互相對視了一下眼神,都側過頭去。
一人小聲說道:“土包子。”
幾個人頓時竊笑不已。
老板娘也是頭次見這號人,不過還是好心的說道:“我們的串兒比較大,再說還有烤魚生蠔什麼的是論份兒的,你們兩個肯定吃不完,要不這樣,串兒呢每種給你們烤四串,其他的給你們上小份兒,中間你要是說夠了,後麵的我們就不再給你們上,你看怎麼樣?”
“行!”周林將菜單遞了回去。
“你們喝什麼酒?”老板娘又問。
這回輪到範劍發威了,他看出來,周林這點菜的架勢,必然又是薅喬雲珂的羊毛,便搶先說道:“拿兩瓶毛台。”
這下同桌的四個人都“噗嗤”的笑出聲來。
老板娘也笑了,說道:“我這種小店,彆說是沒有,就算真的有,拿出來你敢喝麼?”
“隨便拿瓶高度酒就行。”周林替羞紅臉的範劍解了圍。
他隻要了一瓶酒,以範劍的酒量,若是喝一斤高度酒,肯定會醉,兩人一瓶足以。
一會兒酒水拿上來,很快燒烤也流水般端上了桌。
這家店裡喝酒用的是搪瓷茶缸,一斤酒分到兩個茶缸裡,兩人端起來碰杯,範劍直接來了一大口,沒想到嗆的劇烈咳嗽起來,又是引起同桌幾個人的竊笑。
“我靠什麼酒,這麼烈!”
“悶倒牛,六十八度的。”周林拿起地上的空酒瓶看了一眼。
“趕上醫用酒精了!”範劍乍舌。
兩根肉串兒下肚,他才緩過勁兒,兩個人開始大吃起來,之後再喝酒,他便小口的抿著,不敢大口狂飲。
“哎呀,到了這個地方我才知道,為什麼說沒有什麼事情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味道真是太讚了!”
範劍吃了一會兒,忍不住誇讚起來。
“好吃就多吃點,”周林遞給他兩串兒剛送來的烤羊眼。
“這是什麼東西?”範劍瞅了半天沒認出來。
“羊眼!”周林淡淡的說道。
範劍胃裡一翻,差點把剛吃的東西吐出來,趕緊塞回到周林手中,道:“都給你吃把,我享受不了這個。”
說完拿起一串兒烤海參和一串烤魷魚,轉過頭咬下一塊來。
烤串兒越上越多,好在兩人吃的也不慢,隻是好多東西範劍接受不了,比如說烤蠶蛹、烤撲棱蛾子,以及烤牛羊身上的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
好在周林胃口極好,啥都能吃,於是範劍不吃的東西都便宜給了他。
再後來,開始用托盤上一些不能用竹簽穿的食物,比如烤牛骨髓、生蠔、全魚、豬蹄什麼的……
這時候他倆麵前的桌子就不夠用了,隻好一層層的摞起來。
“我感覺咱們點太多了,有可能吃不完。”
範劍吃的有些熱了,跟周林碰了一口酒,喝完擦擦嘴,將羽絨服的拉鏈全部拉開,從兜裡拿出一包煙來。
周林看著他道:“我記得你不抽煙,什麼時候學會的?”
“早就會啊!”
範劍表情不太自然,抽出一根遞給周林,被周林拒絕後便塞到自己嘴裡,用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是跟你那個女朋友春妮兒學的吧。”周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