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裡斯馬女皇陛下選擇索菲亞作為養女,其表麵上的目的也很簡單。這位出身不算高貴的少女有一位曾經也算作是瑞嘉貴族的母親,自小索菲亞小姐就隨著母親浸潤在各國瑞嘉皇族的圈層之中,甚至不惜變賣家產也要為索菲亞與她的姐妹重金聘請家庭教師。
擁有如此的童年,且不說索菲亞和她的姐妹們是否應該算是幸運,無可置疑的是,索菲亞小姐無論在禮儀、學識、容貌、閱曆上,都堪稱同齡人中首屈一指的人物。現在,貴為宰相千金的大小姐安烈莎,正在被成為公主殿下的索菲亞與其無所不在的魅力所統治。
“社交場上,我是說我參與的那些,人們都在不斷地談起您,說起您的美貌與風度。”安烈莎紅著臉,略帶羞澀地說著,“您已經在整個卡裡斯馬釋放了您的魅力,帶來了陛下對眾人的愛與恩澤。”
索菲亞公主擺擺手,說話的模樣與安烈莎口中風頭無兩的公主殿下並沒有什麼關係,反而像是一位漂亮但常見的普通小姐:“哪有您說的這麼誇張,我不過是遵照陛下的旨意,在一些需要皇室成員的場合裡出現。人們給我的那些讚美,更多是對陛下的尊敬。”
她拉著安烈莎的手,輕輕一撥,讓安烈莎在她的身前舞蹈般旋轉。兩位美麗的小姐在這如春的花園裡像畫卷一樣童話、夢幻。
看著安烈莎越來越紅漲的臉,索菲亞問道:“我本以為有些場合,比如月初在冬日舞廳的聚會,會看到您,安烈莎小姐。您為什麼沒有出席呢這樣會讓我覺得您是在躲著我呢。”
安烈莎稍稍低下頭,躲避著索菲亞的視線,回答說:“實在抱歉,索菲亞殿下。這些時間,這些時間以來,我,我,我......”
索菲亞將安烈莎的另一隻手也握住,四隻手一起交織著擺在了兩人胸前,然後她裝作責怪的模樣:“我還以為您是有意躲著我呢,安烈莎小姐。我一個人參加了一次又一次聚會,每一次都在期待著能見到熟悉的麵孔。您讓我失望了。”
安烈莎的頭在索菲亞的話裡麵越來越低,恨不得低到地縫裡麵去,她回話的聲音也變得如同振翅的蝴蝶一般輕不可聞:“實在是抱歉,對不起,索菲亞殿下。”
索菲亞眼看自己如果再繼續捉弄下去,這位高貴的宰相千金就要哭出來了,便停下了假意的責怪,將安烈莎的雙手用一隻手握住,空出來的那隻手摸上了安烈莎的臉頰,溫柔地安穩說:“不要道歉了啊,安烈莎小姐,我在和您開玩笑。”
隨後索菲亞便笑了起來,發出清脆的笑聲,讓安烈莎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歡笑之中,索菲亞放開了安烈莎的手,轉而攬著她的腰肢,和她繼續走在花園的花路裡,嘴裡還說著:“我知道,您的身份讓您也不是每一次聚會都方便出席,現在的社交舞台,除了像我這樣假借陛下恩寵的幸運兒,更多屬於那些已婚的先生和女士們。剛剛隻是和您開個沒有惡意的玩笑,還請您不要怪罪我。”
安烈莎趕忙擺手:“我怎麼可以怪罪您呢!隻不過,是我這邊確確實實有些事情走不開罷了。您與會的那些場合,其實我也收到了不少邀請函,但實在是走不開。對此,還請您務必見諒。”
索菲亞點點頭,看著安烈莎頗有些為難的表情,關心地問:“如果您遇到了任何麻煩,為什麼不找我商量一下呢我非常樂於為您提供幫助啊!”
安烈莎頷首,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一點點開心,但轉而又變得難以掩蓋無奈與擔心,她回答說:“還好啦,我自己再努力一下,不需要您為我費心了殿下。”
索菲亞沒有再問下去,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潔白的信紙上雕琢了金色與紅色的花紋,上麵是燙金的印泥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索菲亞把信放到安烈莎手裡,說道:“這封信給您,我親愛的安烈莎小姐,當然,也交給您的父親。裡麵是陛下親筆手書的新年會邀請信函,這一次,還請您務必參加。”
安烈莎小心翼翼地接過信,看著索菲亞美麗而帥氣的麵孔,終於鼓起了勇氣,問道:“索菲亞殿下,我,我有一個問題。”
索菲亞點頭,安烈莎又扭頭警覺地看了看跟隨著兩人的安娜衛士與艾爾琳,於是索菲亞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示意兩人回避。
這時,安烈莎才放心下來,問道:“索菲亞殿下,如果您不介意,還請讓我直呼您的名字,索菲亞,如果您的父母為您指定了一位夫婿,您會如何做”
索菲亞皺起了眉,稍作思考後回答說:“如果是陛下的指名,身為養女和卡裡斯馬的臣民,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您與我不一樣,您是自由的。是法列夫宰相為您指定了一位夫君嗎”
“是,也不算是。”安烈莎有些煩惱地斟酌著自己的字句,“那位男士是相當有身份的人士,他似乎看上了父親的權勢,所以主動向父親提出要與我婚配。那位先生的請求不是輕易可以拒絕的,哪怕是我父親也有些為難。”
索菲亞已經很清楚,這位不解風情的男士是何許人物。她笑著拍了拍安烈莎手中的信,輕聲說:“您有兩個問題要想清楚,我的安烈莎。第一個,為什麼陛下會如此喜歡讓我來參與那些宴會呢第二個,隻要您堅決表達了拒絕,哪怕是這樣地位的人物希望與您婚配,您的父親有什麼為難的理由呢”
她伸出一隻手,頗有些逾禮地摸著安烈莎的額發,說:“如果您擔心和您的父親溝通不暢,我想這次新年會應該是一個您大膽發聲的好機會。千千萬萬不要讓自己受委屈,好嗎”
安烈莎沒有餘裕害羞,她看了看被印泥封著的信封,又看了看索菲亞的臉,突然就想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