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少人都注意到,就在斯維爾德大門口不遠處的空地上,紮起了一頂帳篷。
洛德爾神父在圖書館提交了最近的報告,霍爾滕西亞將作為他的助手,一起負責起在斯維爾德設定起維持秩序穩定的成文發條,所以他最近的工作很是忙碌,除了每日早上的早餐時間,也沒有多少空閒。
而斯維爾德城裡的早餐鋪子頗有爭奇鬥豔之勢。在嬤嬤的店麵邊,一家新鮮的麵包房也正式開業,在這裡工作的都是斯維爾德的本地人,但麵包師傅和老板,卻是最近才住下的東伊洛波人。
說起來,那位老板有些年紀,通用語說得很好,也頗為和善,就是他盯人的眼神,就像老鷹一樣,看得人發毛。
好在麵包很好吃,晚上還會供給蔬菜熱湯,洛德爾是沒什麼可以抱怨的。
這裡的每一天都非常新鮮,讓習慣了安逸懶散的洛德爾也不由得雙腿勤快了起來,當然,最近一段時間最重要的變化,還是在門外。
“真的好嗎,主管小姐?”洛德爾喜歡這樣稱呼這位在圖書館裡管理著一切的女性,“務農的人要從帳篷邊經過,孩子們玩耍的時候也經常到田地裡麵去,大家都會看到她。”
科爾黛斯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洛德爾,仿佛自己也有這樣的憂慮:“所以你在擔心,安娜衛士的安置會讓城裡的人不安心嗎?”
“是啊,不管怎麼樣,她也是來幫忙的。”
“但她是貴族,這是不爭的事實。她也不會放棄自己貴族的身份。”
“這規矩有必要這麼死板嗎?畢竟人是活著的人,總要知道些變通吧?”
科爾黛斯沉沉歎了一口氣,感慨說:“我也知道這樣很不通人情。”
“那看來是老大在您背後做了指示,讓您不得不這樣‘不通人情’咯?”洛德爾有些好笑地調侃道。
“‘老大’的想法誰都琢磨不透,他隻會下達命令,很少和我解釋他的動機和理由。”科爾黛斯說道,“當然這些年過來我也習慣了。他做決定,我執行。”
對於這樣的關係,洛德爾也無從置喙,隻能說:“可主管小姐您是最熟悉老大的人,多少也能猜到他的想法吧?”
“從他最初通知我,有個來自聖帝城的前孔雀宮衛士,要來代班瓦赫蘭的工作開始,我就根本想不通。”科爾黛斯說。
“這位前孔雀宮衛士,也是大人物了。難不成真是來我們這流放的嗎?”
“不知道,但人家不是被稀裡糊塗地賣過來的。遠在天邊的那人說了,如果安娜衛士隻要想離開,隨時可以離開。”
“我剛來的時候老大也是這麼和我講的,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啊!”
“那你現在敢走嗎?”科爾黛斯不屑地挑起眉毛。
“上了賊船,半點不由人啊!我這一生就不是能在富饒的小村子裡,當一個安逸懶散神父的命啊!”洛德爾哭喪著臉說。
“你今天的報告寫得很好,說明你也不是純粹的酒囊飯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