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佇立在窗前,一支細煙被他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
自然緩慢地燃燒,堆積了一截煙灰。
尼古丁的作用下,煩躁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些。
他向來能很快的調整狀態,不知為什麼在薑黎黎的事情上,無法鎮定自若。
或許,是他的需求得不到滿足,才讓他總想到薑黎黎。
他將煙掐滅,丟在垃圾桶裡。
可薑黎黎的錯誤,憑什麼要他來承擔?
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
——
蘊藍設計部。
姚晴建議薑黎黎等著許娜主動給她分配任務。
薑黎黎沒采納她這個建議。
她雖然沒有接觸過職場,但是遇到困難退縮不是她的脾氣。
收拾好工位,她做好心理準備便起身找許娜。
許娜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一刀切的短發乾練整齊。
“許設計師,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
薑黎黎的話音剛落地,許娜就投來一記刀子眼。
她有種跟滅絕師太交流的既視感。
“薑黎黎是吧。”許娜站起來,雙手抱臂,“說直白些,我不想讓你做我的助理,你能不能走。”
許娜說得很直白,薑黎黎回答得也特彆直白,“不能。”
她剛剛跟公司簽過合同,隻要她沒犯錯,不主動離職,公司是不能把她開除的。
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不論多難,她都不能輕易放棄。
“行。”許娜對走後門進來的從不手軟,這算是給過薑黎黎機會了,“你去把那些資料全部整理一遍,整理不完彆下班。”
薑黎黎看向她指的方向。
角落裡近乎一人高的文件,上麵有薄薄的一層塵土。
顯然是許久沒人動過,有用沒用還兩說。
她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好。”
她朝那堆文件走過去,先抱了一小摞到工位上整理。
一上午,她連五分之一都沒整理完。
中午她點了外賣隨便吃了一口,又埋頭整理。
姚晴吃了午飯回來時悄悄說了句,“許設計師之前招來的兩個助理,全都折在整理文件上。”
因為太多了,一天根本不可能整理完。
麵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撂挑子是最簡單輕快的辦法。
“沒事。”薑黎黎看這些資料很入迷。
這裡是蘊藍成立以來的曆程,以及蘊藍每一個設計作品。
對她來說,這是在學習。
一天確實學不完,深夜十點,薑黎黎還在工位前埋頭苦乾。
通宿能看完,隻要她沒離開公司,就算下班之前。
格外堅定的想法還沒落地,右手邊的手機就響了。
是孫庭打來的電話。
算算時間,傅行琛應該收到離婚協議書了。
薑黎黎毫不猶豫地接起,“孫助。”
“夫人。”孫庭那端十分靜謐,似乎在車上,“傅總喝多了。”
傅行琛喝多了?薑黎黎心頭微動,但她沒接話,等孫庭的下文。
孫庭以為她會關心兩句,孰料冷了場。
好一會兒,孫庭繼續說,“您,在家裡嗎?”
“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嗎?”薑黎黎答非所問。
“什……什麼離婚協議書,我不清楚。”孫庭隻能硬著頭皮說,“今晚的應酬,合作方難纏,傅總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在車上醉得不省人事,胃病可能犯了,一直捂著胃呢,我送他回家,家裡黑著燈,您不在嗎?”
醉得不省人事,胃病犯了。
薑黎黎隻聽到了這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