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儉對自己很有逼數,校務聯絡的事情讓張博學來做就好,自己在新星大學作為校長,隻需將上級指令嚴肅認真地告知校方即可,而不應該覺得自己是校長而做些微操——上一個沒有能力還微操的校長已經釘在恥辱柱上了。
真正需要自己的地方,有點悲哀的是,現在看來好像是戰場。
“看他們商量,不過猜得不差的話,應該是在校內分組占據有利地形,輪班防護空域。有人替換,法力就不容易枯竭。”張博學盯著校內組建指揮體係的進度,必要的時候還會以李儉的名義直接下達指令。
術業有專攻,張博學的戰鬥力不行,但這不影響他更能在此發揮主心骨作用——雖說主心骨來自扯李儉的戰鬥力虎皮,拉錢安聚居區的政策支持大旗。
抬頭看天,漆黑的夜幕看不到月亮,天邊的雲朵反射地上的燈光而顯得有些微白……
一發火球從天而降,李儉下意識抬手去擋,神識湧動,一股法力脫體飛出,將火球打碎。
奔湧在空中的法力是無形之物,隻有神識觀察才能直接發覺。這股法力出自李儉下意識想要阻擋攻擊的願望,在襲來的火球破碎後,依舊由神識導引,衝上天空。
當李儉注意到自己被火球嚇了一跳放出法力,才發現有一羽猛禽隨著火球破碎墜地,眼瞅著像是被大鐵錘在鐵砧上猛砸了一下,筋斷骨折,落在地上。
啊,剛才被嚇一跳,丟出去的法力太多了,還好打到的是妖獸。
緊急收回法力,按照戰鬥竅門中所說,以神識為骨架將法力向天空撐開,法力穿過層樓,飛上屋頂,在教師宿舍區化作穹頂。
雜亂無章又鋪天蓋地的鳥類妖獸並沒有放出神識探查的空閒,它們隻是在一瞬間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接著便與茫然無知沒什麼不同,一頭撞上空中看不見的法力屏障。
撞死撞暈的大有鳥在,撞完還有行動力的,才後知後覺地放出神識。一時間,教師宿舍上空神識交雜,源於不同鳥類的神識在穹頂外不斷嘗試突破,但都無功而返。
作為代價,李儉外放作穹頂狀,保護教師宿舍片區的法力神識混合護盾遭受的所有神識衝擊,都由李儉吸收。
李儉:我日,草率了,下次隻放法力當屏障,再放神識,我就是笨比。
可這也是玩笑話。戰鬥竅門是自研法術,沒有修仙文明留下的那麼精妙。這招釋放法力做遠程防護的技術,如果沒有神識糾纏其中,便做不到識彆敵我。
如果李儉不把神識和法力一塊放出去,隨著法力被放飛,他首先會推走的是身邊的窗戶,接著是地板,然後觸碰到天花板,再是把小客廳中的張博學連人帶電腦一塊推飛,最後便是拆家。
進展到哪一步才停,隻看他法力夠不夠猛,而那肯定不行。
忍著神識不斷受到大量鳥類妖獸衝擊的痛苦,李儉又在屏障上施加靈擊術,以這隻靠靈力攻擊而較少消耗法力的法術與妖獸對抗,便走回客廳,沉默著看張博學發號施令。
就像是病痛時隨便找東西視聽,李儉將大部分法力和神識放在屋外,撐起教師宿舍片區防禦,本就已經轉移了大部分注意力。再看張博學通過電子頻道傳遞指令,隻不過是讓自己覺得沒那麼痛苦罷了。
神識是獲取信息的器官,既然神識混雜著法力在屋外撐起屏障,李儉能“看”到的,自然不隻是自己屋內的景象。
“黑雲壓城城欲摧啊……”
走獸的暴動被衛戍部隊阻攔,瘋狂的飛鳥是校區天空妖獸的絕對進攻主力,夾帶法術衝向地麵。嘈雜的鳥鳴聲幾乎可以刺破耳膜。
張博學正對著直播頻道呼叫:“應急倉庫裡的物資分發了嗎?下發到個人,要確保至少有兩種及以上的通訊方式。”
“來點人手接替一下教師宿舍片區防護,我撐不了太久。”李儉已經覺得累了。
教師宿舍片區占地麵積得有四千多平米,李儉撐著屏障遮擋天空時,平均每十秒得遭受上千鳥類的衝擊——既有直接**衝撞的物理衝擊,也有法術打擊,還有各種對屏障趕到困惑的妖獸發出的神識探查。
這些雜七雜八的攻勢都由李儉一人抗下,縱使李儉的戰鬥素質不知為何如同開掛一般高他人百倍,但那也隻是“百倍”,還沒到成為戰神的程度。
一拖幾百妖獸,還用靈擊術反殺不少,李儉的法力縱有上萬璿璣,也不能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