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新星大學的除夕夜大案震動全國,在李儉這個常年宣傳的標杆人物對比下,大部分人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魔修混在一起的破壞力可以這麼大,大到他們可以對最強單體戰力防衛的高等學府發起衝擊,造成常人看一眼就要厥過去的經濟損失,之後還能有少數魔修在逃。
這場驚天大案在案發後的第二天做了案值初步統計,光是各研究室及庫存損失的標準靈石,就超過萬枚。至於其他在作案過程中被破壞的各類器材和相關實驗室研究標本、材料、數據,經濟損失難以估量,保守估計也是市價以億為單位起步的大案。
更不用說,有些在實驗室裡已經待了一年半的研究生,碩士階段成果樣品或半成品還在實驗室裡擺著……
這下經濟心理雙打擊了。
本該歡欣喜慶的春節,在錢安魔修組團犯下的大案餘波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本案中順位第一的受害方,新星大學。
作為被害者,他們本不該遭受什麼指責。受害者有罪論都是什麼舊時代的糟粕了,哪還能上得了台麵?
奈何人怕出名豬怕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過去錢安將李儉打造成了修仙者的標杆,李儉又十分配合,在修仙界中也算是威名日隆,此時新星大學遭到襲擊,“竟然”還有罪犯在逃,對李儉的宣傳形象造成了極大打擊。
如果說對李儉本人戰鬥力的質疑,李儉本人還不需要為此頭疼——他真開掛,怕什麼對戰鬥力的質疑——那麼對新星大學安保的質疑,便讓所有大學領導頭疼。
任何一個能夠獲知除夕夜新星大學實情的大佬都看得明白,在這檔口,幾乎所有學生全都放假不在校,留校的老師也大多在除夕夜回家與家人團聚,剩下的守備人員千叮嚀萬囑咐又是加錢又是加待遇,拚了命才留下來六十多築基期,百來號臨時煉氣保安,就算把李儉和部隊支援的築基期全算上,想攔住五百多築基魔修的破壞,壓根不可能。
當魔修暴露出五百人規模後,這起案件就注定會發生,守備方的行動是否積極,隻會影響破壞價值多少,而不會完全阻止破壞。奈何輿論就是這樣一種東西,當錢安試圖把李儉打造成標杆後,似乎什麼事情在標杆麵前都不應該成為問題,更不用說在他的麵前,發生了除夕夜大案。
好好上課是不用想了,好在此時本來就是寒假,新星大學也沒打算上課。
錢安聚居區立刻成立“1·31錢安新星大學魔修劫案重案組”,在新星大學外衛戍部隊營地駐紮,與部隊聯動,對進出新星大學人員進行犁地式調查。
身份稍微有點問題就要被搜,搜出疑似贓物就沒得說了,配合一下吧。
寒假裡的新星大學人數不多,正常留校的在校人員全都登記在案,學生的檔案是最明晰的,排查起來也簡單。教師們的情況稍微複雜一些,但由於實驗室的虧損都落在教師頭上——有追贓和補償也架不住洗劫實驗樓對實驗室的影響夠大——所有受害實驗室的實驗團隊成員都配合調查,順帶著把這個月的實驗室安全檢查也做了。
最麻煩的是學校的各種後勤單位。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現狀是,按道理需要人人登記上崗的各後勤單位中,有不少名字不見於名單的臨時工。
李儉以前沒接觸過,但也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雖然一些臨時工掛靠的工作關係充滿彎彎繞繞,可李儉身邊不缺能看懂這種務工關係的人。
張博學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臨時工的關係大多是被親戚朋友安置進來乾活領工資的,衝著新星大學是錢安大力支持的學校,零零散散地進來乾活。
這事情放在以前也就罷了,本來後勤單位隻要每天能把活做好,很少會有人閒得蛋疼挑他們的刺。對“臨時工們”來說,能混進高校後勤單位也算是旱澇保收,隻要肯乾活,能吃一輩子。
新星大學還是新星學院的時候,有些個不見於名單的臨時工就已經在這了,照樣乾到現在。在1·31大劫案發生之前,臨時工們隻不過是來路不對,本分的工作態度依舊讓他們成為了新星大學的有機組成部分。他們不一定是壞人,也不一定算是好人,起碼他們是在靠自己的勞動,有尊嚴地生活。
但當1·31大劫案發生後,他們的身份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