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知道了被媒體圍追堵截的苦,雖說剛才在賽場上,還有同學對著抽簽的哥們狠狠輸出泄私憤,但在這關頭倒是團結起來,都不肯讓隊友成了媒體記者話筒前的犧牲。飛在空中的時候,全都圍攏起來,將媒體的目標圍得嚴嚴實實,不讓攝像頭有拍到他的機會。
若是因為本校的隊伍實力出色,在每一輪中的占比節節高,學生們當然不會放過在媒體麵前露臉的機會。但今天這幫媒體就是衝著連抽三個對對碰的“黴運”來的,這類消息頂天了也不是正麵新聞,學生們壓根不樂意成為新聞熱點裡的小醜。
護著同學飛到酒店,在樓頂落下,找樓梯進了主樓,再次置身私密空間,一群學生才終於散開,有些輸了不樂意的,湊到抽簽的同學身邊笑罵幾句,就算過了。
不然總不能打一頓吧。一來這是本校同學,大家都是大四的,又是一塊衝金丹期的,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父輩也可能有些關係,打一頓傷和氣。二來就算抽簽抽到彆處,技不如人還是會輸,輸給自家隊伍好歹還有話可以回旋——但輸了還是會不甘心,笑罵兩句出出氣得了。
看到學生們沒打起來,李儉撓了撓頭。既然學生們心態如此平穩,那麼自己也不用擔心說話會傷到他們了。
“今天的比賽到這就結束了,明後兩天要一口氣打好幾輪比賽,決出初選的冠軍。有比賽要參加的隊伍呢,今天還是一樣,早點休息,養精蓄銳,爭取打出好成績。現在能進第四輪就不錯了,要是還能贏,有隊伍能進第五輪的,排個前二十,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能繼續參賽的隊伍呢,明後兩天要跟隊觀賽也行,相關人員觀賽席有得是,咱們學校雖然不是什麼大勢力,但座位肯定有,想看的就來。如果不想看呢,這兩天媒體記者什麼動向你們也知道,出去玩注意小心,如果被媒體纏住了,自行解決好吧,都是成年人了。”李儉本想說彆被媒體纏住,但看著一片已經談不上稚嫩的麵孔——如果不是眼睛裡還有被人稱為清澈的愚蠢的部分,想要分辨他們的學生身份都困難——覺得自己原本準備的說法有點瞧不起人了。
“那就這樣,之後沒比賽的隊伍自由活動,還有比賽的隊伍稍微留一下,我有點事要講。”
學生三三兩兩地離開,帶隊老師也識趣地走了,隻留下進入第四輪比賽的三支隊伍,三十個人在李儉麵前站著。
李儉沒注意他們的目光,畢竟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像是要摧毀夢想,這時候看同學們的眼神,他怕自己會看了難過:“現在要加入第四輪比賽的隊伍,一共是三十八支,賽程裡還沒更新關於保送隊伍加入比賽的消息。”
學生們看著李儉,三十雙眼睛看著他,李儉實在躲不開,就放空雙眼,好像在看眼前的同學們,又其實什麼都沒看:“從賽程來看,保送隊伍不會參加第四輪的比賽,但到第五輪的時候,剩下的隊伍數量是個奇數,賽委會又不打算在淘汰賽裡出現輪空,所以第五輪肯定是要加隊伍的,但我們不知道要加多少。隻能說保送隊伍至少會有一支在第五輪加入比賽。”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保送隊伍的實力比較強,他們是奪冠熱門,我們學校拿到冠軍的幾率蠻低的。就,大家不要氣餒,比賽拿不了冠軍是常事,而且也不是拿到冠軍才算是勝利。隻要大家發揮出應有的水準,能走到哪一步都是好的。”
李儉這樣說,學生很不滿意。有學生在後排伸手,將頭仰得很高,看見李儉下意識望向自己,連忙開口:“校長,保送隊伍的實力強,具體是哪個單位的保送隊伍?”
真正的問句被他憋在心裡:憑什麼說保送隊伍的實力就強?我們哪裡弱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再保送隊伍麵前,相當戲劇性地贏下來嗎?
“是衛戍部隊的保送隊伍,在不知道有多少支的保送隊伍裡,起碼有一支是衛戍部隊送過來的。他們的戰鬥經驗更豐富,比起我們,我們還是學校,很難在戰鬥方麵有衛戍部隊那樣廣泛可用的經驗。”
學生放下了手。
這沒法質疑了,衛戍部隊來新星大學搞征兵活動和比回家還勤,學生們對衛戍部隊展示的那些戰鬥方式心裡有數。畫皮難畫骨,看見人家的好,想要完全複刻是很難的,但不耽誤學生們明白,衛戍部隊就是戰鬥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