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虎臉滿是難色。
李儉本以為不同生物之間的相互理解很困難,但看了這張虎臉,又覺得起碼在對方願意配合的時候,看出點基本情緒還是很簡單的。
看出風雅有難處是一碼事,看出風雅有什麼難處就是另一碼事。李儉沒空琢磨這頭虎妖為什麼對“向鷹族開戰”如此抵觸,明明對虎族來說,它們對鷹族放狠話的次數更多,衝突更直接,最該希望開戰的,不應該是虎族嗎?
伏野思忖片刻:“要是計劃順利進行,免不了和鷹族蛇族開戰。嗯,現在可以開始準備了。”
“準備可不能大張旗鼓,最好是把精乾力量安排在可以隨時響應的地方。”李儉本想說幾句和突襲戰相關的簡單思路,隻不過話到嘴邊,又覺得可能有資敵的嫌疑。不如讓妖獸們自己發展發展,反正收了獨立族群做附庸之後,靈山攻守同盟的綜合實力就明確超過鷹族蛇族及其黨羽,還提前準備開戰,這樣要是能打輸,把妖獸首領挨個埋生樁都對得起它們的本事。
“就是這樣。將精乾的金丹期安排在它們領地附近,選一處開闊地,讓其它族群看看,是鷹族蛇族先找的事。然後在大庭廣眾下,拋出羊妖與它們勾結的罪證。這幫家夥第一時間肯定抵死不認,因為它們壓根沒乾。再讓混在獨立族群中的附庸站出來,指認先前看到的羊妖的證言……這部分就由兔族負責。”黑承說著,越說越順。
“我會讓它們看到該看到的東西的。”溫堅微微點頭。
“這些族群到時候成了我們的附庸,有底氣對鷹族和蛇族發問。鷹族和蛇族再不認,在諸多妖獸逼問下,總會做出不理智的行動。到那時候,就是開戰的時機。”黑承說完,看向諸位。
李儉是無所謂的,智囊團都沒出聲反對,他作為行走在萬族大比的人形圖章當然不會否決黑承提出一項看起來可行的計劃。
伏野聽完,連連讚歎:“確實有戲,這樣一套做下來,隻要質疑鷹族的速度夠快,它們架不住,肯定會對我們動手。那時候對它們開戰,就沒有什麼族群可以反對。”
李儉聽著,整套思路說穿了不過是把鷹族蛇族逼急眼,一定要說哪裡有問題,也就是“鷹族蛇族得被逼急眼了再動手”。如果這兩家當了縮頭烏龜,那對當場開戰可不友好。
不過嘛,當縮頭烏龜也能炮製彆的開戰的理由。當眾質疑能讓它們當縮頭烏龜,順勢再發檄文,號召各族共驅吃裡扒外的小人,就算當場不能大動刀兵,離場後怕是得沙場再見了。
而且,以鷹族打算奪取妖獸群體話語權的做法,它們恐怕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以虎族為首的靈山攻守同盟在妖獸們麵前連言語上風都占了——隻要它們敢回嘴,兔族炮製的鐵證如山就能讓鷹族蛇族都掛在勾結羊族入侵的恥辱柱上,再發檄文就成了順理成章。
能夠如此順利,多虧了確實有幾個羊妖活口在同盟手上。
“那就這樣辦。到什麼時候召集各族更好,要選擇什麼開闊地?”話到此處,風雅臉上難色退去,知道事情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再遲疑,居中協調起來。
“要說召集各族,總不能無事召集它們,沒有緣由,容易被察覺異常,走漏風聲。既然現在各族都在場,為什麼不就在比賽的時候宣布呢?”明室抬頭,示意正在激烈比賽的賽場。
敗者組地獄單挑戰正在激烈進行,裁判組宛如天神下凡,說一不二,努力推進敗者組進程。豬族和兔族的選手也在裡頭摸爬滾打,不過和小族選手的待遇比起來,它們在比賽之外的時間可謂相當舒服,有點過少爺生活的意思了。
“你是說,現在就宣布?”
“不不不,不是現在就宣布。得等到獨立族群知道羊族,知道羊族入侵,也知道羊族與蛇族鷹族有合作,來投靠我們做附庸之後,再當眾宣布,與蛇族鷹族對峙。比賽還需要很多時間,起碼十天功夫,應該連單挑戰都打不完。這段時間裡,兔族應該能讓獨立族群認識到羊族入侵?”明室轉向溫堅。
溫堅鼻頭一聳:“不需要十天,從今天算,第三天它們就能認識到。”
“那就好。就算之後花費的時間再長,哪怕二十天,也夠這些獨立族群來找我們做附庸。到那時候,車輪戰應該都沒打出勝者組,我們有的是時間接受附庸。而到附庸全都接收完畢,再逼問鷹族蛇族,豈不是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