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為了同盟,人族選手的秘密,就當做從來沒聽過。”風雅說著,將目光投向下方的賽場。
它與伏野來人族觀戰席走這一遭,不過是想透透人族的底。
陶知用的戰鬥表現出色到嚇人,如果得不到解釋,人族作為可合作夥伴的條件,它倆就得重新考慮一下。
“需不需要我們幫你造勢,就說人族選手的戰鬥力很強,好讓彆的族群不敢挑戰你們?放心,有人族選手的表現在這,隻是造勢,我們有把握。”熊妖好心提了一句。
“這就不用了。要是造勢起來,讓其它族群也覺得陶知用很強,到時候不挑戰虎族就成了麻煩事。除非要在那之前,讓其它族群知道,靈山攻守同盟的存在。”李儉婉言謝絕。
世上的差事總是兩頭堵,好在兩頭堵的程度總算有輕有重,希望這番議論之後,同盟內的妖獸能絕了對人族實力的懷疑,同盟外的妖獸不至於認為人族打假賽。
誒,難搞。
……
三名首領各懷心事,誰也沒留神關注下方的比賽。雉族選手和鵝族選手撕扯在一塊,已經從好幾個維度接上戰了。
李儉上眼一瞧,雞妖和鵝妖的基本素質也就剛過金丹期平均線的水平,能從單挑戰裡打到前十,戰鬥技巧在同儕之間算是好的。但也隻在這幫初到金丹期的妖獸裡算好,處理法術的手段依舊稚嫩,功法轉圜的效率彆說趕不上陶知用了,拉個學法術理論的大學生過來,在紙上做題的速度可能都比它們快。
族群實力不夠強大,兩名選手就沒有全麵的資源為它們成長助力。雉族選手會在攻擊的時候用法力附著肢體,同時近戰,這確實不錯;但隻要它稍微移動一下,將附著的法力形式更換屬性,對鵝妖的屬性法術防禦效果就更好。
而鵝妖的屬性法術防禦,其效果雖說比單純的法力防禦更好,但其針對性並不強,麵對沒想到更換屬性的敵人,鵝妖應該保持著屬性法術防禦,同時將防禦性力量順著雉妖攻擊的動作前壓,以防禦轉進攻,讓雉妖吃吃不更換屬性的苦頭。
兩名妖獸選手的對攻還算是有亮點的,比起那些正牌小族出身的選手,它們起碼還有一定的強度、一些天資和自己的思考,但在大族龐大的試錯經驗帶來的深厚底蘊麵前,任何淺顯的戰鬥問題都能找到一個使人接受的通解,這就是它們“天才的思考”所不能在短時間內克服的了。
當然,這也因為它們不夠天才,畢竟總有些離譜的家夥都能在短時間內把整個族群的經驗碾過去,這種天才難以用常理度量,也隻有這些人,配得上詞義降級之前的,原本的“天才”二字。
鵝妖與雉妖打得認真,你來我往,法術與體術交互。隻有空間權能支持的空戰動力讓它們覺得不儘興了,又加上自己的飛行能力,在空中回合式廝殺。
羽毛紛飛,血花四濺。李儉本以為雞都不會飛,不過野雞卻和它們那家養的近親不同,在空中飛行,氣勢卻不輸大鵝。連番輪戰,身姿時而平飛穿林,時而陡升入雲,彩羽交疊,交擊時偶有附著金丹的巧勁,一身硬羽就成了隨處取用的快刀。若是貼身,翼上層羽就是鏈鋸劍;若是遠離,被撕扯飛散的羽毛還能仗著失去生機前的最後一點聯係,更快更好地附著法力,對敵人造成最後一次攻擊。
兩妖物儘其用,絕不讓自己的一根羽毛、一滴血消散得毫無價值。打到法力漸空,兩妖一身血色黏成一片,看不出鮮亮的羽毛,隻能靠空間權能飛行,再不能憑自己飛動。
成了這幅樣子,裁判看了都不忍心,一個個動作起來,上去把兩者分開。
它們對大族選手可不敢隨隨便便上手,但獨立族群的選手,身為裁判把你們拉開怎麼了?
反正兩個獨立族群的首領對裁判上手都沒有異議,怎麼了,就上手,怎麼了?不僅上手,裁判把你倆分開,分開之後還告訴你是鵝族贏了,你能怎麼辦?
倆妖獸選手打得血肉模糊,身上沒半點好皮——好在作為修仙者的基本沒被傷到,傷勢看著慘烈,但不需要彆人給它們續命,自己就能活——裁判們憑著對倆選手的殘餘法力感應,既武斷又公正地認定,這場比賽就是鵝族贏了,隨手就把選手丟回觀戰席。
兩族首領默不作聲,接受了這個結果。
第一,它們乾不過裁判背後的任何一個大族,對這個結果有異議,不論自己占不占理,表現上都是反抗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