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豬妖言語錯謬的首領不少,不過風雅正與豬妖當麵飆戲,一眾首領眼觀鼻鼻觀心,或仰麵朝天事不關己,或觀望豬妖匍匐姿態,就等劇情推進,讓同盟與這北方豬族的戰爭借口最終成立。
“若是你族首領在這,張口保證,這還算有以觀後效的餘地。但你是什麼身份,也配在這空口白牙地對同盟首領們說什麼保證?要麼,一個個都把金丹拿出來立誓,再為我等同盟帶話,要麼,乾脆點,開戰吧。”豬妖的戲碼簡陋到可笑,以致風雅甚至不能為其尋找什麼借口。
哪怕為了自己的威嚴,風雅也得把話挑明。
戰士們鬆開了束縛豬妖的空間權能,取而代之的是無死角環繞豬妖的法力和法術侵徹力。
豬妖抬眼,目露凶光:“要開戰也好,卻得讓我們把消息送回去,那樣還能有規矩地打上一場,不然的話,我等群起而攻,你們這勞什子同盟也得不了好。”
風雅剛想開口,黑承一陣風似地飄到那豬妖麵前,抬起豬蹄,一記相當反關節的升龍拳,把豬妖打得高高飛起。
豬妖撞在外圍法力上,身軀內部劈裡啪啦地發出幾聲脆響,轟然墜地。
黑承語氣平淡,好似方才出手的並不是它,那也不是它的全力一擊:“你們隻能作為族群的嘴巴,為族群說話,剛才的內容就當做隻是你們在放狠話了。現在,我以靈山攻守同盟中的豬族名義,提問。在你們回去通報戰爭準備之後,是否願意歸順我族,看在我們起碼同為豬妖的份上,隻要你們認可同盟,我做個主,保你們生命安全。”
那豬妖被打得鼻歪眼斜、口吐白沫,身軀變形,眼見得不能搭話。旁邊的豬妖默默移動過去,護住傷員,卻也不回答黑承。
黑承歎了口氣,抬頭看向風雅:“留一個去傳信吧,挑個好地方開戰。”
“早該這樣了。”風雅一揮虎爪,包圍豬妖的法力和侵徹力落下。
過量侵徹力落在豬妖身上,它們幾乎在浪潮中湮滅了。等餘波散儘,隻剩下一頭幸運豬妖還活著。
這頭雜毛野豬確實是靠幸運才活下來的,在有起碼幾萬名金丹期同時盯防的侵徹力衝刷中,沒有任何一名豬妖能夠憑借自己的實力硬抗過去。它能活下來,隻因為同盟需要一個會說話的家夥,回去通知它們老巢,讓它們洗乾淨脖子,出來當攻守同盟殺雞儆猴行動中的那個“雞”。
“去為你的族群做最後一點貢獻。回去讓它們整軍備戰,等著同盟的兵鋒抵達。我給你一天時間。”風雅示意戰士們為其留出一道向北的空缺,看那幸存的豬妖目眥儘裂,憤恨著飛成一道流光。
“行了,約戰也做好了,全軍開拔,追蹤過去。”
……
兔族偵查綴在北上示警的豬妖身後,雖然沒有明目張膽地跟著它找到老巢,但也摸清了豬妖動向,起碼知道這幫豬妖的來路如何。
同盟軍“緩慢前進”,平均秒速僅在五十米左右,令人感慨。
“飛這麼慢,真打算讓對方一天時間?等它們整軍備戰結束,總比立刻突襲更難打吧?”李儉不太理解風雅的決策。
同盟軍又不是虎族的一言堂,方才風雅對豬妖放話,代表的可是同盟利益,這種時候說什麼“我給你一天時間”。
“這樣的話,它們就不會拚命。”
“沒整合起來的力量,再拚命能翻起什麼浪花?”李儉並不看得起這般論調。
若是捉對廝殺,一方拚命確實在心氣上大不相同。但這是兩方大戰,金丹期修仙者以萬為單位投入戰鬥,心裡覺得是不是在拚命,對實際戰鬥有什麼影響嗎?
一群金丹對另一群金丹的暴力,隻要做好了參與戰鬥的準備,是否覺得自己“要拚命”就不重要了。
“起碼它們就不會逃開,故意到我們的領地搞破壞。”伏野適時解釋著。
“那倒還算合理。”李儉點頭,心中反笑。
對沒有廣域探測手段的妖獸來說,擔憂遺漏對手戰力,讓領地招致災禍,確實是正常事。隻不過在全域都埋著發信器的華夏人族,沒有任何敵人能夠躲過探測,在聚居區攪風攪雨。
雖然是盟友,這項技術可是不會共享的。
“給它們的話頭是約戰,隻要它們能把戰鬥力組織起來,被我們從正麵擊潰,就不用擔心它們的金丹期會在絕望中襲擊領地。”黑承語氣帶著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