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友!”
宋不辭姐弟四人乘著驢車才剛行至村口,就被在馬車裡窩了半宿的袁茂和田忠攔住了去路。
袁茂強撐著扯出抹笑意,甕聲甕氣的道,“宋小友這是準備進城嗎?”
宋不辭未免節外生枝,於是含糊應聲,“對。”
袁家最近幾日安靜的過分,宋不辭估算著最遲今日袁茂就會找上門,他趕早去府城也是想要避開他,卻不想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急切,竟是這麼早就到了村口。
而且……
此時的袁茂瑟縮著身子明顯是昨夜受了涼還沒緩過勁兒,眼圈青黑,滿臉疲態,裸露在外麵的皮膚布滿成年人拇指大小的蚊子包,狼狽又可憐。
宋不辭打量眼還沒完全亮的天空,再看看頗有些狼狽的袁茂,突然閃過個念頭,詫異的問道,“袁掌櫃,您不會是昨晚上就過來了吧?”
袁茂兩人昨晚馬不停蹄的從府城直奔宋家村,等他們到了宋家村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他們本來就惹了宋不辭不快,自不好半夜上門打擾,於是就在村口不遠處停下馬車,打算等天亮了再進村。
然而村口兩旁都是樹木草叢,夏夜蚊子泛濫也成災,村子不比縣城,九月份的淩晨是真的寒涼,尤其是他們出來的匆忙,根本沒來得及做準備,在村口簡直是飽受摧殘!
於是他們便想著多花些銀子進村借宿,但是宋家村村口竟然多了道上鎖的柵欄門,堪堪將他們攔在了外麵,他們但凡敢靠近,門內拴著的兩隻凶聲惡煞的大黑狗便狂吠不止!
後來狂吠的黑狗引來了村裡的巡邏之人,他們本想著正好讓那人將他們放進去,可不想那巡邏的人隻遠遠瞅了兩眼,也不知是否認出了他們,都不等他們搭腔便離開了。
可憐了他們,整整半個晚上,度日如年!
“哈哈……”
袁茂隻當宋不辭是因著之前的事心存怨氣,明知故問,故意刁難他們,於是乾笑兩聲緩解尷尬,可田忠就沒有那麼好的脾性了!
自他妹妹受寵,他在袁家不敢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至少也是處處順遂,出了門彆人更是都有給他兩分薄麵,何曾被人這般在難過!
田忠強按住要去抓撓臉上大包的手,當即冷笑一聲!
“嗬!”
袁茂聽見田忠的聲音便覺得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可他還來不及阻止,田忠連串的陰陽怪氣就已經脫口而出!
“我雖孤陋寡聞卻也是知道身有殘疾的人不能科考,宋小童生若還還有這方麵的打算,該求著你們村的宋神醫好好兒看看耳疾才是!”
袁茂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他剛要張口賠禮道歉,隻聽“嗖”的一聲,薑烈手中的驢鞭便朝著田忠甩了過去!
“啊!”
田忠躲閃不及,嘴巴當即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瞬間他的嘴唇就長成了香腸嘴!
“你才殘疾!你全家都是殘疾!”
與此同時,宋富貴跳腳的聲音響起,她不知道宋不辭跟這兩人的糾葛,隻聽見了田忠在罵宋不辭,好好兒的心情都是被他敗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