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速在第一時間就看見了最初的魔女的存在,可是身體的本能卻讓她沒有貿然上前,在場的人之中,她是除了麋鹿以外唯一一個認出了最初的魔女的存在的人,在兩年前,就是這個存在,把自己從鏡湖的居酒屋一把推到了櫻島,而在兩年後的現在,在她們找到回去的門扉的時候,這個存在又出現了,這一次,祂什麼變化也沒有,但又處處不同。
望月痛自然也看見了,不過音速抬起了手,攔住了望月痛,並對著望月痛搖了搖頭,最初的魔女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水平,如果說在麵對人魚和魔術師的時候音速還有一點意誌,那麼在看到現在這個名為最初的魔女的存在的時候,她根本提不起任何抗爭的想法,而且,最初的魔女並不是衝著她來的,而是衝著麋鹿來的。
如果說之前她對麋鹿的態度還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存在,那麼現在,對於音速幾人來說,麋鹿的用處已經不大了,更何況,正因為麋鹿的指引……或多或少有麋鹿的因素,她們才會闖入到木花咲耶姬的領域,這是一種猜疑鏈,當麋鹿的權能被她們得知的時候,她們所經曆的一切就免不得遭受到麋鹿的乾涉,麋鹿,拉普拉斯,能夠窺探到未來並且引導未來的魔女,這樣的一份權能是絕對會誕生猜疑的。
隻要音速她們經曆過什麼,就一定會認為麋鹿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正因如此,在最初的魔女出現的時候,她們沒有任何反饋,隻是站在白色的門扉之後看著這一切,不是她們不想離開,隻是,現在她們的思維讓她們無法離開,在最初的魔女出現的那一刻,她們就無法離開了,正如同神明出現的時候,普通人會被那一股氣息壓抑住,現在,最初的魔女在這裡,她們也無法出現任何多餘的想法。
“最初!”麋鹿嘶吼著,被扼住的脖頸讓它的聲音出現了一點扭曲,“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拉普拉斯,不要裝作不記得。”最初的魔女手中的力道多加了幾分,“我讓你看見了非自然的絢爛,而作為報酬,在落幕的時候,你要把權能還給我。”
“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看見這樣的世界……我好不容易才看到這一扇門,我要回九州……放開我!”
“芝諾已經把權能還給我了。”
“那是她的事情!那個烏龜對你死心塌地關我什麼事!”麋鹿忽然掙脫了最初的魔女的手,落在了地上,它立馬向後躍了一步,警惕而憤怒地看著最初的魔女,“把權能還給你就意味著我會死,我還沒有看見九州,我還沒有看見九州的景色,我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你當初的願望隻是窺探神國的一角。”最初的魔女看起來有點惋惜,“權能擴張了你的**,拉普拉斯,我本以為經曆了更高維度的世界會讓你明白一切的渺小,隻可惜,你和芝諾完全不同,你被你自己的權能束縛了。”
“你不會理解的,你沒有多少‘感情’,所以你不會理解的,見過了陽光的人就不能夠忍受長久的黑暗,看見了非自然的輝煌就不能夠回歸到平凡,是,我當初隻是想要看見神國的一角,可是窺探到的那一個角落也足以讓我對那些可能性產生奢求,我想看更廣大的世界,拘束在這一把刀之中我能看到多少?我必須去九州,九州那裡才是屬於我的地方!芝諾……那個家夥在她的神社裡麵待傻了,我問過她,她卻居然想一直等待著你的出現,開什麼玩笑……等待自己的死亡,哪個傻子會這麼乾!”
麋鹿的身軀開始扭曲,它身上的毛發摻雜進了些許破碎的馬賽克般的顏色,音速鬆開了手中的界明刀,讓麋鹿的刀落在地上,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把界明刀自己從刀鞘之中飛了出來,佇立在麋鹿的身旁。
——剛才麋鹿說的是謊言,這把刀是可以被麋鹿影響到的,也就是說,哪怕沒有音速,麋鹿也有可能自己帶著刀越過這一扇門。
這個念頭在音速的腦海中閃過,她向後悄悄退了兩步,踩在了白門範圍的邊緣,這樣子,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她也能夠第一時間帶著望月痛和二階堂奈離開,至於櫻島,隨他去吧,現在的局麵不是她們幾個普通人能夠參與到的了。
“拉普拉斯,不論如何,你我約定過的事情必須遵守,我賦予了你權能,還有長久的生命,我完成了我的諾言,現在,請你也旅行你的諾言……除非你真的想要和我過一手。”
“那就試試。”麋鹿沉下了臉。
最初的魔女手中的書自己翻開了,而在那本書上,一個接一個的文字躍然紙上,開始書寫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