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朝溫嬤嬤示意,溫嬤嬤上前將夏老夫人的右腿露出來。
夏桉見祖母同意了,連忙走到跟前。
她半蹲下,用手在夏老夫人的腿上按了幾個穴位,詢問夏老夫人的感覺。
個彆穴位,夏老夫人還是有絲絲知覺的。
夏桉默了默,道:“祖母,孫女可否現在就為您施幾針。”
夏老夫人道:“行,你就試試吧。”
夏桉自袖中拿出銀針,在案幾上排開,然後從中間抽出一根銀針,在夏老夫人的膝蓋上方找到一個穴位,一針紮了下去。
接著又找了幾個穴位,一一紮了下去
落針手法果斷利落,一點也不像沒什麼經驗的初學者。
溫嬤嬤看著,莫名覺得這三丫頭似乎挺靠譜的,起碼麵對老夫人的腿,她沒有像其他郎中那樣猶疑、皺眉、歎息、搖頭。
從問診,到落針,全程沒有任何猶豫,看著很是胸有成竹。
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但願三丫頭真的能治好老夫人的腿,但願彆再讓老夫人白希冀一場。
一刻鐘左右,夏老夫人眉頭微微蹙了蹙。
側目看向溫嬤嬤:“這腿上,怎麼有了些熱熱的感覺?”
自她摔倒以來,這條腿幾乎都是僵硬沒溫度的,這個發熱的感覺,令她覺得陌生又驚奇。
溫嬤嬤眼睛瞬間就瞪大了一圈:“當真?那說明三姑娘這針法管用呀,哎呀真是太好了。”
溫嬤嬤心裡說不出的激動。
夏老夫人疑惑地看著夏桉:“桉兒,這針法是你自己學的?”
夏桉點點頭:“但孫女並不是拿祖母當試驗,孫女學習的時候,在自己身上都試驗過的。”
她並沒有撒謊。
上一世,在她的身上,喜鵲的兒身上,以及後院裡被趙幽折磨的其他妾室的身上,她曾診治過無數次。
她如今的手法和技藝,其實裹挾著很多痛苦和煎熬、血和淚。
夏桉接著道:“祖母,若您信我,讓我再為您診治一段時間,我有把握,年節前您應該可以下地走路。”
“你是說還有半個多月,我就能下地?”
夏老夫人不是很相信。
就算現在有了一絲感覺,可她病了這麼久了,難道真能讓一個剛懂些皮毛的孩子把腿治好?
溫嬤嬤也有些懷疑:“三姑娘,你倒也不用把話說得這樣滿,老夫人的腿我們都清楚,你循序漸進地治療就好。莫要到時候老夫人下不了地,該失望了。”
夏桉知道他們不會輕易信自己。
“祖母,孫女兒不是說大話的人。明日開始,我每日幫您施一次針,你慢慢感覺就知道了。”
夏老夫人想了想:“罷了,你願意過來就過來吧,反正我這條腿,也不會更壞了。”
夏桉離開禧壽堂不久,她給夏老夫人腿上施針的事便在府裡傳開了。
蘇小娘知道後,連忙將夏桉叫來了蘭林閣。
她屏退如風和如雲,對夏桉道:“桉兒,你膽子怎麼這麼大了,竟敢給老夫人治腿疾,你不知京中很多郎中來了都說沒法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