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則自己坐到了軟榻邊,兀自剝鬆子吃。
耳畔不時傳來喜鵲的感慨聲和怒罵聲。
夏桉默默地想,灩芳閣那邊,估計已是一片狼藉。
今日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魏氏也好,夏媛也罷,她們表麵母女情深,實際上涉及到自身利益時,都是自私又無情的人。
魏氏不會為了夏媛而傷害她寶貝長子的利益,夏媛在自己的親事上,更不會為任何人讓步。
利益衝突便會產生矛盾,有了矛盾自然就有了間隙。
有了間隙,又談什麼母女情深?
往後的夏媛,可能會越來越瘋魔了。
喜鵲聽完了整件事,像聽了個鬼故事一樣,隻覺不可思議。
原來,蝴蝶從前在姑娘身邊,竟一直做著這麼邪惡的算計,原來姑娘,一直以來都麵臨著這麼艱難的處境。
姑娘以前最是尊敬夫人和二姑娘了。
她們就是這麼踐踏姑娘的懂事善良的?
原來姑娘這段時間和二姑娘走得這樣近,一直都有著自己的考量。
她們姑娘,果然任何時候都是心中有數的。
喜鵲朝夏桉投來了傷感的、憐惜的、複雜的目光。
訥訥出聲道:“姑娘--”
在她眼淚欲流出來之前,夏桉悅聲製止了她:“不準哭,今天可是個好日子。”
想了想,又道:“明日你們跟我去一趟泗水街吧。”
這幾日一直是雙鶴在照顧寧舫天,她也該去瞧瞧了。
下一步,她要逐步將店鋪開起來了。
兩個丫鬟聽了夏桉的話,連忙齊齊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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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棲院。
料理完燒尾宴的事,魏氏臉上依然笑容不減。
“哎呦,這潑天的榮耀,可是輪到我頭上了。”
薑嬤嬤也替她高興:“是啊,夫人將大公子教育得這般有出息,今日真是賺足了臉麵。您沒瞧見今日來的那些夫人,看您的眼光都帶著豔羨。如今京裡官宦世家子弟,有幾個能像咱們大公子這樣,能夠金科及第,一下子就官入高位的。”
魏氏嘴角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緯兒也算是沒有辜負我對他的一片苦心。”
薑嬤嬤道:“是啊,這樣看來,夫人從前對大公子的精心照顧,都是值得的。”
薑嬤嬤又疑慮著開口道:“隻是夫人,二姑娘那邊?”
想起夏媛,魏氏的嘴角一下就耷拉了下來:“彆跟我提那個死丫頭。今日差點就壞了我的大事。真是氣死我了。”
“二姑娘可能也沒想到事情會鬨成這樣。”
“她想不到?她那是自作主張。今日可是她兄長的燒尾宴,她竟毫不顧忌,隻顧著自己。今日你也見了吧?她不僅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跟我頂嘴。她兄長的婚事重要還是她的婚事重要,她都拎不清。”
薑嬤嬤知道魏氏正在氣頭上,也不好再勸什麼。
魏氏冷著臉道:“就將她在灩芳閣關上幾天,讓她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薑嬤嬤應聲:“是。”
魏氏眼裡又溢出絲微光:“今日看緯兒這態度,似是對那歐陽從霜也比較滿意。今日算是開了個好頭,你抽空再去打聽打聽,那姑娘平時有什麼喜好沒有,或者常去什麼地方。看商氏的態度,恐一時半刻鬆不了口,可以從這姑娘身上下下功夫。”
薑嬤嬤道:“是,夫人,我保證仔仔細細都打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