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兒的情緒好了不少,聽見雲輕錦的話,趕緊搖搖頭,“沒事輕輕,你說的對,我當時還小,沒有挨過打,哥哥和娘他們承受得更多。其實我也覺得,還是不要回來比較好。”
知道了柳舟兒的態度,雲鈺珂大概也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一行人到了宴春閣那邊,這裡客人基本上都不在了,除了那位突然來到的“已死”的丈夫,隻有花大娘和徐慧冰在。
“大娘,您緩緩,”徐慧冰安撫對方,並且對著那位丈夫翻了個白眼,“這位客人,我不知道你跟這位大娘有什麼關係,大娘也算是我們這裡的常客,您在我鋪子裡動手動腳的,實在是不太好吧。”
由於長乾城這裡勢力複雜,這城裡的勢力複雜,所以雲鈺珂給家裡人定了一個規矩:除了在雲府裡麵的時候,大家在外麵若是遇上了,還是要儘量互認對方是關係一般的鄰居。
必要的時候,甚至為了明哲保身,裝作陌生人。
就像是雲鈺珂他們在外麵遇上了朱淩,自然不會主動承認自己跟朱淩先前就認識,隻是客人和商家這種比較一般的關係。
這個“外麵”的範圍裡,自然也包含了家裡鋪子的大堂。
當然,元晨雲鈺珂本來就在鋪子裡工作,還有其他在鋪子裡工作的,無論是匠人、繡娘還是織布女工,這些人之間見麵了,倒是不用裝太多。
主要是針對花大娘、柳舟兒等其他在雲府的人有這個要求。
之所以這樣做,也是希望不要被外人發現大家之間的關係,若是出了事,陌生人的身份反倒更好辦事,大家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事實證明,這個規劃還是挺超前的。
那位丈夫柳傑是在首飾鋪裡見到的花大娘,所以到現在,柳傑都認為自己這位妻子是來這個鋪子裡買首飾的。
兩人剛吵起來的時候,吵的大概就是該不該買首飾這種事情。
“女兒都沒嫁人,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買首飾,你看看,你都這個年紀了,竟然還想著打扮自己,我不在家,你就這樣嗎?”
柳傑還是自以為是地訓斥。
從剛才開始,徐慧冰想以家人的身份為花大娘說話,但卻被花大娘攔住了話頭。
“我自己掙錢,自己養孩子,我買個首飾你管得著嗎?這鋪子我是不能來嗎?告訴你,我就是喜歡宴春閣的首飾,我每個月都來買一個新首飾,我也每個月都給女兒買一把首飾,你呢?這麼多年了,你還活著,都不給我們娘仨來個信,你有什麼權利說我啊?!”
徐慧冰聽懂了花大娘話裡的暗示:花大娘不希望對方知道自己就在雲府住著,也不希望柳舟兒到前廳來,
所以先前剛鬨起來的時候,徐慧冰先讓身邊的其他兩位匠人穩住前廳的客人,自己回去通知柳舟兒相關情況,同時千萬不要到前廳來。
“兩位客人,既然是久彆重逢,為什麼要鬨到如此境地呢?人生沒有多少時間,已經浪費了這麼長時間了,吵架實在是……”
“徐掌櫃的,你是好心我知道,但是啊,你評評理,我以前以為他死了,現在他回來了,開口就是罵人,他怎麼沒考慮過我們娘仨的死活啊!”
“你你你……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怎麼變潑婦了!你跟我回家!回家收拾你!”
柳傑說罷,就要拉扯花大娘出門。
事起突然,男人的動作還很粗俗,用力拉扯,直接把花大娘拉了個踉蹌。
“住手!什麼人在我的鋪子裡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