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地擼起尹秀的袖子,菜花雄低頭一看,卻是楞在原地。
“手呢,手呢?”
“手不就在這裡?”明叔不耐煩道。
“不是的,不是這隻。”
菜花雄有些發呆,摸了摸尹秀的手,又敲了敲,甚至捏起一塊皮肉。
“尹秀,赤鱗呢?”他抬起頭。
尹秀臉上浮現一抹紅暈,“雄哥,赤鱗碎掉了,然後昆侖的仙人,幫我接了一隻真手上去……”
“什麼!?”
菜花雄猛地起身,把明叔嚇了一跳。
“赤鱗,是我們友情的見證,是我們理想的結晶!結果你把赤鱗丟掉了,你這樣跟把女兒推進火坑有什麼區彆?
我沒想過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尹秀,我們兩個不是兄弟了!”
“你發神經啊?”
明叔瞪了他一眼,菜花雄這才悻悻坐下,歎了口氣。
“嗨,可惜了,原本我還想著給你試一下我的新成果呢,要不然……”
他將視線轉向灶台上的菜刀。
尹秀顧不得嫌棄他身上的油膩,一把抱住菜花雄,“雄哥,雄哥,使不得啊,你這雙手是用來做機械的,不是砍人的。
雖然我眼下用不上了,可說不定我這趟去長白山,回來就用上了呢。”
“啐!”
明叔怒目圓睜,“哪有人這樣咒自己的?我罰你吐口水重說啊。”
“長白山?”
菜花雄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去?”
“唔,劉半仙說大後天晚上。”
“大後天啊,那應該來得及。”
“來得及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菜花雄一溜煙跑了,也不管明叔和尹秀在後邊招呼他。
“嗨,這衰仔,我還以為他多少轉性了,性子還是這樣毛躁。”
“這樣不也挺好。”
尹秀又將酒杯滿上,“有時候一心奔在自己的事情上,不被彆的雜音影響,也是一種幸福。”
“是,就跟道士想抓一輩子僵屍,而不是去給人看風水,做法事一樣。
可是,要是抓那麼多僵屍,那不就說明天下大亂了嗎?這種生靈塗炭的事情,我又不願意見到。
所以我也希望我們這些道士就幫人家做做法事,看一下風水,或者乾脆就炒糯米飯都行。”
“那不就是那狐狸精出現之前的事情嗎?”
“才不是!”
明叔搖頭,“你以為除了妖怪,我們就不用對付彆的了?”
“好像也是。”
想起明叔家裡的滿滿當當的法器,還有除魔筆記上的那堆記載,尹秀隻能感歎一聲,不管在什麼年代,都有除不儘的妖魔鬼怪。
兩人又喝了幾杯燒酒,正想休息時。
又有一個人來了,今晚來的人好像特彆多。
明叔懶洋洋地朝來人看了一眼,在看清來客後,他卻不由地站了起來,身板挺直。
“怎麼了,明叔?”
尹秀這時候還在低頭夾盤子裡的粉腸。
“還吃!快起來啊!”
隨著明叔一聲呼喝,尹秀抬頭,看見一個年紀比明叔小一些的中年道士。
那道士頭戴發冠,身穿一身藍色道袍,手上持著一支長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