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尹秀又問任七,“宮裡都這麼麻煩的?”
“比這麻煩的多,在宮裡可沒幾個人有資格坐著吃飯。”
任七轉身去牽馬。
如此,任靈寶終於狼吞虎咽起來,腳步隨著隊列踉踉蹌蹌往前進。
“夠嗎?”尹秀騎在馬上問道。
任靈寶沒看他,隻是十分光棍地搖頭,“隻是剛叫腸胃活過來而已。”
“明白了。”
尹秀又從馬背上的袋子裡取出兩張臉那樣大的燒餅,遞給他。
任靈寶幾乎是片刻也沒有猶豫,拿過燒餅埋頭便啃,也不看路,隻是隨著聲音一步一步往前走。
終於在吃的滿臉油光後,任靈寶才長出了一口氣,“這下真是死也甘願了。”
“放心,不殺你。”
尹秀斜了他一眼,“那麼多人要殺你,要是連我們也動手了,那你豈不是太可憐了?”
“確實可憐。”
一想到自己這樣跑了,以後難免要遭到大內高手的清算,而他又沒辦法反抗,隻能隱姓埋名一輩子,任靈寶臉上又是一片灰暗。
“我這輩子算是毀了,功成名就的幻夢被那個白蓮聖女毀的一塌糊塗。”
任七卻隻是冷笑:“大內是不講勞苦功高的,卸磨殺驢,陰謀算計,互相坑害,這不是常有的事嗎?”
“然而我是把那些人當同伴的。”任靈寶認真道。
尹秀卻不管他這話是真是假,是為了博取同情還是麻痹哪人,他騎著馬走到任靈寶身邊,馬鼻子裡噴出的白氣直往他身上走,掛上一層水汽。
“在哪裡追擊白蓮教不好,偏偏跑到這凍死人的大雪原來,怎麼,你們是怕白蓮聖女跑這裡隱居來了?”
任靈寶卻是微微一笑,“大人啊,我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您這一行人三九寒冬還在趕路是為了什麼,所以大家還是說實話比較好,既省力又叫人高興。”
“我也樂意高興。”
尹秀踢了一腳馬屁股,使馬兒小跑起來。
任靈寶被他這樣瞪著,便也隻能在雪地上一腳深一腳淺的跑起來。
可憐他剛將肚子填飽,這會兒跑起來難免有一種負重的感覺,肚子沉甸甸的,跑起來極為不舒服,不一會兒便已氣喘籲籲。
到這時候,尹秀還是叫馬兒繼續跑著,然後說道:“接下來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要是答案叫我不滿意了,我們就一直跑,看到底是馬兒先倒下,還是你先漲破了肺。”
任靈寶臉上通紅,擦了一把嘴角的唾沫,咬牙道:“小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好!”
尹秀將韁繩撒開,雙手抱在胸前,接著問道:“我問你,關於長白山的龍脈,你知道多少?”
任靈寶是想過尹秀會開門見山,但沒想到他這樣的直接。
就連劉半仙和馬小玉也催促著車夫趕了上來,在一邊聽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