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什麼都隻考慮到自己,這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那難道不是自己最重要嗎?”
任七嗤之以鼻,“什麼門派,親族,朝廷社稷,我已通通失去了,如今我隻為自己而活,所以當然也隻需要在乎自己想怎樣而已。”
“不,這不對。”冷麵生突然笑了起來。
“有什麼不對的?”任七瞪著他。
冷麵生搖搖扇子,上麵兩個劍士相擊的畫麵變得栩栩如生。
“我是說,你以為自己已經跟這世上的所有關聯斬斷了,所以你自以為自己是無牽掛之人,這也叫你的劍道日益精進。
因為你知道無情是劍客最好的藥,它讓你的劍變得鋒利,也叫你出劍的動作變得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可我知道,你還有東西未曾斬斷,一樣你自己都不曾想起,以為它早已消逝的東西。”
任七看著他,不知為何心頭縈繞上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然而他又暫時搞不清楚,這種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
於是他繼續盯著冷麵生,想聽他說下去。
可冷麵生隻是淡淡一笑,並不急於說出任七的疑惑。
在頓了頓之後,冷麵生幽幽道:“任七,你還未發現,與你一起的那個女人,已經不見蹤影了嗎?”
“她的死活,與我有什麼關係?”任七冷然道。
“嗬!”
冷麵生嗤笑一聲,“天大的笑話,任七,我剛才還說你是個誠實,坦蕩的人,沒想到你卻說了謊,講了大話。
你並不能如自己嘴上雖說的那樣,無視你口中的那個女人。”
說著他戟指任七:“你,已同以前不一樣了!你以為自己同劍一樣寒冷,無情?
然而就連你自己都未發現啊,任七,其實你還未斬斷那些與你相糾纏的羈絆,因果,所以你有朋友,也有愛人。
對於一個劍客來說,這是多餘的東西,任七,你還未入化境,所以你把自己的弱點暴露了出來!”
任七沉默著聽他說完,臉上也浮現出笑容,“你在胡扯什麼啊?”
冷麵生雙眼閃爍,“任七,這是不是我的胡扯,你很快便會知道了,因為那個女人,馬上就要死了!”
“我當然會知道她死還是未死,然而你,冷麵生,你的名字已經在閻王的名冊上勾了圈了!”
呲!
任七揮劍,冷麵生登時斷氣。
他看也不看冷麵生的屍體,轉身往林子之中撞進去。
他這樣往回奔去,在他的前麵,又出現了許多人。
然而那些人其實都是“逃兵”,之前他們便已被任七嚇破了膽子,這時候見他奔來,還有哪個敢生出抵抗的勇氣,立即四散而逃。
任七閃電般跑過去,一腳將其中一人提到樹樁上,厲聲問他:“那個女人,還有跟著我的那個手下呢?”
“任七,你殺了我一家五口!我是來找你報仇的!”那人破口大喝道。
“那你見了我又不來殺我,還跑?”
任七腿上一用勁,那人的頸骨立即折斷,登時斷了氣。
任七丟下他,又抓住一人,把他的臉死死按在樹上。
“你與我又有什麼仇怨?”
“沒,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