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嶽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
雖然這段時間我經商賺了點錢,但商業這東西,現在能賺錢,不代表將來也能賺錢。
今天家財萬貫,很可能明天就一貧如洗。
戰戰兢兢,朝不保夕。
事業單位編製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可是標準的鐵飯碗。
不僅現在每個月有工資拿,等我退休後,每個月月底也會有退休金準時打到卡上。”
聽張嶽滔滔不絕的說著,粟琦雯臉上全是古怪。
張嶽自然看見了她的表情:“怎麼,不信?
許恒大以前風光吧?一夜之間不是什麼都沒了?
還有老王,當年的首富,他兒子走到哪炫到哪。
結果呢?
現在同樣隻剩下半條命。
所以說做人要懂得居安思危,當你風光無限的時候,一定要給自己找好後路。
說不定這條不起眼的路,關鍵時刻就能救你一條命。
所以我勸你也考個公務員,以你的學曆和能力,完全可以往京城考。
我聽說現在朝陽區正在招社區工作人員。
有管計劃生育的崗位,還有搞人口普查的崗位,都非常不錯。
反正再怎麼樣,都比你背著這麼重的包,到處流竄強的多。”
粟綺雯氣道:“什麼?你竟然讓我去社區找工作?還去管計劃生育?”
張嶽理所當然道:“這個職位很好啊,不要看不起基層工作者。
人家雖然工資低,但福利待遇高呀!
關鍵還能天天坐辦公室。
而且計劃生育怎麼了?以前是嚴格打擊生二胎,現在是全力鼓勵生二胎。
不管怎麼折騰,都不會失業。”
見這家夥越說越眉飛色舞,粟綺雯無奈搖搖頭,轉身來到山洞洞口,顯然不想再聽他廢話。
張嶽對此也不在意,悠哉悠哉的找塊石頭坐下,開始研究麵前的蛋白玉石筍。
原本兩人以為最多幾個小時,安東尼和周學鼎就會過來救援。
誰知一直等到天黑,外麵半點動靜都沒有。
粟琦雯終於有些按耐不住對張嶽道:“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兩個不會和咱們一樣,也被困在某個地方了吧?”
張嶽要比她鎮定一些,不過也有限:“彆著急,就算他們兩個也被困住,杜誌建發現咱們消失,也會幫著報警。
還有中州那邊,每天詹蘇蘇和石曼曼都會給我彙報工作。
如果超過一段時間她們聯係不上我,同樣會詢問其他人物的情況。”
說完張嶽歎了口氣:“不過這都是明天的事了,現在天色已晚,就算他們發現咱們兩個失蹤,也很難找到這裡。
所以咱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今晚度過去。”
聽張嶽這麼說,粟琦雯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安靜下來。
張嶽卻沒注意到她的異常,而是搜集了一些樹枝進入山洞,找一個比較乾爽的角落,把這些樹枝鋪到地上。
見粟琦雯還在猶豫,張嶽忍不住道:“愣著乾什麼?我說想辦法度過今晚,可不是跟你開玩笑。
西疆可不比中州,現在隻是四月份,晚上十分寒冷。
尤其咱們現在還在山上,溫度要比庫爾勒更低。
而且你我還要保持體力,等待救援。
萬一到時都病倒了,那就真的麻煩了。”
粟綺雯聽他這麼說,立刻跟著收集一些枯葉。
見張嶽將所有的枯葉都鋪在一起,她忍不住問:“你不生火嗎?”
張嶽眼睛一亮:“你帶的有打火機?”
粟琦雯搖搖頭:“你作為男士都不帶,我又怎麼可能會帶?
我說的是鑽木取火!
喂,你乾什麼?”
卻見張嶽突然摸向她的眉頭。
張嶽看她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美女,你知道鑽木取火是什麼概念嗎?
反正以我的體力,絕對做不到這點,你要是覺得行可以試試。
不過我建議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保存體力吧!”
粟琦雯沉默了,她經常進行戶外作業,自然知道張嶽說的是對的。
接下來兩人並排躺在乾草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今天勞累了一天,尤其從斜坡掉下來後,對體力和精力都是非常大的考驗。
粟琦雯很快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洞口外璀璨的星空。
不過現在的粟琦雯,卻絲毫感覺不到星空的美麗。
因為她是被凍醒的。
陣陣冷氣襲來,粟琦雯感覺自己的身體控製不住的瘋狂顫抖。
她也終於明白張嶽說的,這裡晚上非常寒冷的含義了。
據她判斷,現在的氣溫至少零下十度。
而她隻是穿著一件毛衣和一件外套。
下意識的,粟琦雯朝張嶽的位置靠了靠,試圖從他身上獲得一點溫度。
但很快她就發現用處不大,隻好繼續往對方身上挪,最後兩人的身體已經緊緊挨在一起。
張嶽突然開口:“是你主動占我便宜的,我可一動都沒動。”
粟琦雯嚇了一跳:“你沒睡著?”
張嶽有些無奈:“這鬼天氣把人都凍僵了,傻子才能睡著。”
“那你……”
“我能怎樣,咬牙堅持唄!
前兩天杜誌健對我說,這邊的天氣特色是‘早穿皮襖午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
我當時還覺得有點大驚小怪,現在才知道,要是不抱住火爐,西瓜真吃不下去。”
聽張嶽一邊說,牙齒一邊打顫,粟琦雯忽然開口:“你抱緊我!”
張嶽一愣,然後有些不好意思:“不合適吧,雖然咱們兩個是同學,但也就是比較好的同學關係……”
“我讓你抱緊我就抱緊我,不抱就算了。”
張嶽連忙伸手將粟琦雯摟住,一股異樣的情緒湧上粟琦雯心頭。
如果張嶽打開手電筒的燈光,會發現她的臉此刻已經紅如朝霞。
心臟忍不住飛快跳動,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飛來飛去。
忽然粟琦雯發現,另一個心臟跳的比自己更快,以至隔著衣服她都能清晰的聽到。
是張嶽!
對方竟然比自己更加緊張。
這讓粟綺雯非常奇怪。
在她的印象中,張嶽這家夥行事一向大大咧咧,對什麼好像都不是很在意。
可現在她發現,自己對對方好像有很大的誤解。
不知為什麼,粟綺雯瞬間就不緊張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粟琦雯開口問:“你睡著了嗎?”
張嶽有些無奈:“剛才這話好像已經問過了吧,怎麼又問一遍?”
粟綺雯卻沒回答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你知道我自從考上清華,為什麼一直不和大家聯係嗎?”
張嶽一愣,下意識問:“為什麼?”
這一直是他非常奇怪的地方。
粟琦雯平時雖然比較清高,但卻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而且和大家聯係也就是在班級群說說話,對她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結果就聽粟琦雯道:“當然是因為你。”
張嶽有些茫然:“因為我?什麼意思?”
“我怕我一在群裡說話,就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你,然後控製不住的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