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尋情樹踏遍千山獲聖果重返家園(3)
西江月聽罷,不禁異常驚喜道:
“真的?如此說來,那‘愛情聖果’太有愛情魅力了!”
“嘿嘿嘿……可不是嘛。”黑漆弩隨後笑道,“西江月,說實話,一半兒在給我喝‘聖果粥’之前,我真的一點兒也不愛她……可是,等我一喝下‘聖果粥’,就覺得心裡甜滋滋、暖洋洋的,渾身上下都特彆舒暢,再看一半兒時,隻覺得咋看咋順眼,就連她臉頰上的這塊白斑,我看著都像一朵花兒似的……所以,我就真心真意地愛上了她!”
“哦!”西江月興奮得兩眼閃爍出動人的光彩,她轉眼看著一半兒左臉頰上的那塊兒比桃核略小的白斑,忽然心中一動道,“姐姐,我有辦法改變你的胎記,使你的容貌變得十分美麗!”
“真的?”一半兒喜出望外道,“西江月,你會做美容?”
“我會刺青。”
“刺青?什麼是刺青?我咋沒聽說過呀?”
“姐姐當然沒聽說過,因為那是我閒暇無聊時,獨自發明出來的。”西江月答道,忽然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黑漆弩笑道,“哥哥,麻煩你回避一下,我要讓姐姐見識一下刺青。”
黑漆弩答應一聲,起身離開木屋——臨出門時,他十分知趣地隨手帶上了木門。
西江月站起身來,寬衣解帶,在亮光閃爍的鬆明燈下,露出了微微隆起的小腹。隻見她那光滑白嫩的肚皮上,刺著兩隻翩翩飛舞的彩蝶,栩栩如生,美麗動人。
一半兒立刻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兩隻彩蝶,喜不自禁道:
“啊,好漂亮啊!西江月,這就是‘刺青’嗎?”
“對!”西江月麵色羞紅道,“姐姐,這是我在一個月前,夜靜更深孤枕難眠時,獨自用骨針刺出來的……這隻彩蝶代表我,這隻彩蝶代表他——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和他翩翩躚躚一起飛!”
“啊,西江月,你的癡情好令人感動唷!”一半兒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花兒,“我知道了,你千裡迢迢的去采摘聖果,就是為了他——好比當初我采‘愛情聖果’為了黑漆弩一樣。西江月,我祝福你,你的美好願望很快就會實現了!”
“嗯,多謝姐姐吉言!”西江月笑逐顏開道,提上內褲,整理好衣服後,又把目光轉向一半兒臉頰兒上的胎記,仔細打量了一番,做出結論道,“姐姐,你這胎記形狀正適合刺成一朵牡丹花兒。”
一半兒眉開眼笑道:
“好啊,黑漆弩最喜歡看牡丹花兒。西江月,現在你就給我刺青吧!”
“好!不過,姐姐,刺青需要一針挨一針的刺破皮膚,然後再將丹青描繪滲透在皮膚裡……那是非常疼痛的,恐怕你會忍受不住啊!”
“不怕的!西江月,隻要能夠美化我的容顏,多大的疼痛我都吃得消!”
“那好!姐姐,正好兒我行囊裡裝有骨針和丹青……”
於是,西江月就不辭辛苦地聚精會神開始給一半兒做刺青。
當她選準位置輕輕刺下第一針時,一半兒感到十分疼痛,不禁“哎唷”驚叫了一聲。黑漆弩站在屋外聽到,立刻大聲問道:
“一半兒,你怎麼啦?”
“我沒事兒。”一半兒答道,又問西江月刺青需要多長時間?西江月回答大約得一個半時辰左右,一半兒就衝著屋外吩咐道,“黑漆弩,你不要在外麵站著了,今夜你就到天淨沙家去住吧,等明天天亮時你再回來——到時候兒我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黑漆弩答應一聲,大踏步地離開了家門……
西江月心靈手巧,乾活兒乾淨利落。
她和一半兒麵對麵地坐在鬆明燈前,花費了一個多時辰的工夫,終於巧奪天工地用骨針在一半兒的胎記上刺出了一朵色彩絢麗、極其嬌豔的牡丹花兒。
一半兒心情激動地走到菱花鏡前一照,驀然發現自己臉頰上原本最糟糕之處竟然變成了最美麗的亮點——一朵含苞怒放的牡丹花無比嬌豔地呈現在那裡,使她的容顏為之煥然一新,平添了無限的嫵媚。
一半兒不禁欣喜若狂,她歡呼一聲,激動萬分地把西江月緊緊地擁抱住了,直抱得西江月都要喘不過氣兒來了,這才放開她,笑容燦爛道:
“西江月,讓你受累了!夜色已深,明天你還要趕路,我們就一起睡覺吧。”
西江月答應一聲,脫去外衣後,和一半兒同榻而眠。可是,由於心情都很興奮,兩個人躺在十分舒坦的虎皮褥子上,怎麼睡也睡不著。於是,兩個人便開始嘮嗑兒,主題都在如何獲得“愛情聖果”上。
一半兒話語滔滔不絕、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地把她在千山怎麼尋找到的“愛情樹”,怎麼在樹下等了七天七夜,怎麼獲得的“愛情聖果”的親身經曆都告訴西江月了。聽得西江月信心百倍,恨不得立刻就把“聖果粥”端到菩薩蠻的麵前……終於,她在一半兒喋喋不休的嘮叨聲中,不知不覺地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第二天黎明,西江月一睜開眼睛就起身要趕路。
一半兒非常理解她的迫切心情,因此也不挽留,她把一隻烤黃羊腿交給西江月做乾糧,然後,依依不舍地送她過了金雞嶺。
臨分手時,一半兒把隨身攜帶的一張弩弓摘下來,對西江月道:
“妹妹,這張黑漆弩就送給你吧,留著一路上防身用。”
“哦?”西江月不禁一愣道,“它也叫‘黑漆弩’——和黑漆弩哥哥叫一個名字?”
“對,因為這弩弓是黑漆弩哥哥親手製作的,所以我就給它叫‘黑漆弩’。”一半兒答道,隨後又把背著的一壺弩箭摘下來交給西江月。
西江月十分好奇地接過弩弓和獸皮做的箭壺,一邊欣賞一邊道:
“好,做得真是太精巧了。姐姐,這是你的打獵工具,我不能要啊!”
一半兒笑道:
“妹妹你就帶上吧。像這樣的弩弓,我家裡還有好幾張呢。這弩弓是黑漆弩專門為我製作的,使用起來不費力氣,十分好用,我用它射殺過無數野獸。妹妹,現在我就教你如何使用弩箭。”
西江月十分聰明。
她在一半兒手把手地教導下,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就學會了使用弩箭。她嘗試著對準落在附近一棵大鬆樹上的一隻野雞發出一箭,竟然立刻命中,她不禁非常興奮。於是,她高高興興地將弩箭帶在了身上,同一半兒分手作彆後,迎著燦爛的朝陽,精神煥發地繼續向東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