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尋情樹踏遍千山獲聖果重返家園(4)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西江月在一半兒的親身經曆鼓舞下,排除萬難,咬牙忍受著腳心被磨破無數血泡的鑽心疼痛,以極其頑強的毅力起早貪黑拚命地趕路……終於在三天之後的傍晚,於血色殘陽中,到達了風景如畫的千山腳下。
“啊!千山,這就是千山呀!”西江月感慨萬千道,麵對深不可測的千峰萬嶺,隻覺得疲憊不堪。
她邁著沉重腳步,走到一塊大石頭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抬腳一看千層底的布鞋,好嘛,就剩下薄薄的一層了。她苦笑一聲,隨手將兩隻布鞋脫下來一看,隻見原本白嫩細膩的兩隻腳掌,一個挨一個的大泡都已經磨破皮了,鮮血淋漓的麵目全非。
西江月看了一眼,慘不忍睹,急忙又把鞋穿上了。這時,她隻覺得饑腸轆轆,便打開乾糧袋,拿出一個窩頭,再把一半兒送給她的烤羊腿(隻剩下一小塊兒肉了)掏出來,香噴噴地吃起來。
西江月在吃東西的時候兒,放眼一看,見天色已晚,夜幕即將降臨,不禁發起愁來。
“天呀,這裡荒無人煙,我怎麼過夜呀?”她自言自語道,“不行,眼看就要天黑了,我得趕緊找一個安身之處。”
說罷,她急忙把手裡的東西吃掉,起身離開坐著的大石頭,一邊行走一邊左顧右盼地尋找起來。
西江月孑然一身,四處找尋……眼看著金烏西墜,玉兔東升了,還是沒有著落,她不禁非常著急起來。就在這時,她忽然發現在一箭開外的一個山坳處,萬木掩映中,隱隱約約有一座庵堂,她的眼睛一亮,十分高興地說一句“天無絕人之路”,便快步向那庵堂奔去。
不大一會兒,西江月就來到了庵堂前,見堂內有一團燈光在閃爍,知道裡麵有人居住,心中暗喜,正要上前叫門,卻聽裡麵傳出一個老嫗的聲音道:
“堂外來者何人?”
西江月急忙答道:
“老人家,你好!我叫西江月,是從千裡之外趕到這裡的……因夜晚無處安身,想要借宿一夜,不知可否?”
“唉,又是一個癡情女子……那就進來吧。”
於是,西江月便在庵堂住宿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西江月離開庵堂,懷著十分激動的心情,向千山深處進發,開始漫無邊際地尋找起“愛情樹”來。
前兩天,通過一半兒細致周詳的描繪,“愛情樹”的具體形象已經深深地紮根兒在了西江月的腦海中。
此時,西江月一邊沿著崎嶇陡峭的山路前進,一邊按圖索驥地尋找著。有幾次,她看見遠處山巔上有早熟的楓樹在風中搖曳,不禁歡欣鼓舞地跑上前去辨認,結果都落了空,害得她一次比一次更失望……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西江月一無所獲。
傍晚,她又找到一座庵堂借宿了一夜。
第二天,天色一見亮,西江月就爬起身來,繼續翻山越嶺地尋找“愛情樹”……結果,還不如頭一天:
中午時分,突降暴雨,西江月急於找地方避雨,不慎跌了一跤,從山坡上滾落下來,險些頭破血流;傍晚時分,西江月垂頭喪氣的正在尋找過夜之處,忽遇一隻豺狼,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嚇得她魂飛魄散,慌忙使用弩弓發出一箭,結果竟歪打正著地射穿了豺狼的頭顱,將其擊斃……這一夜,西江月沒有找到住所,萬般無奈,隻好提心吊膽地貓在一個大樹洞裡捱過了一宿。
隨後的兩天,情況更加糟糕,連降大霧,整個千山都被籠罩在了白茫茫的霧海之中……西江月真是豁出去了,她咬緊牙關,在彌漫的大霧裡,手執鬆明火把,夜以繼日地不停尋找“愛情樹”——結果,幾乎踏遍了千山,還是沒有看見“愛情樹”的影子。
眼看著已經到了七月初七的黎明,西江月累得癱倒在了一座山巔上,嗓音沙啞,叫苦連天道:
“蒼天哪,我西江月的命好苦啊!我曆儘千辛萬苦,好不容易來到了千山,本以為穩操勝券能摘到‘愛情聖果’,可是,萬萬沒想到,再過一會兒‘愛情樹’就要開花結果了,我卻連它的影子還沒見到……這該如何是好呀?”
說到這裡,西江月不禁淚流滿麵,灰心喪氣地閉上了眼睛……
西江月閉著眼睛,十分絕望地躺在那裡捫心自問道,“難道我這就放棄尋找了嗎?不,哪怕還有一線希望,我也要不停地尋找下去!”
於是,她又振作精神睜開了眼睛。
西江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剛一睜開眼睛,眼前就出現了天大的奇跡:隻見大霧突然全部消散,一棵枝葉通紅的高大樹種,正挺立在她眼前十步遠的地方大放異彩。
“啊,‘愛情樹’!”西江月欣喜若狂地歡呼道,立刻一股身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抱住了愛情樹的通紅樹乾,熱淚盈眶道,“蒼天不負苦心人——‘愛情樹’啊‘愛情樹’,我終於見到你啦!”
就在這時,隻見一輪紅日在遙遠的東方冉冉升起——隨著第一抹朝陽的噴薄照耀,枝葉通紅的愛情樹上,霎時開滿了鮮紅似火的花朵。那密密麻麻的花朵,狀似吊掛金鐘,在放射耀眼紅光的同時,散發出異常甜蜜的溫馨氣息,令人陶醉癡迷……
西江月如醉如癡地仰望著滿樹鮮豔的花朵,激動得心兒直撞心窩窩。
不大一會兒,那滿樹的鮮花就開始結果了……半個時辰之後,便結成了一個一個比黃豆粒略大一點兒的果實,圓溜溜、亮晶晶的鮮豔欲滴。
西江月見“愛情聖果”成熟了,不禁心花怒放,事不遲疑,她立刻奮力爬到樹枝上,伸出顫抖抖的手,小心翼翼地采摘起來。
儘管滿樹都是“愛情聖果”,可是,由於枝杈光滑,西江月怕站立不穩掉落下去,所以動作十分緩慢,一顆、一顆的采摘了將近一個時辰,也不過獲得五、六百顆,裝在衣袋中還不滿半袋……
正在這時,忽然刷地一下,滿樹聖果儘皆脫落,如同下了一場紅雨般落地後全都不見了。
西江月意猶未儘,她呆在那裡愣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動身下樹。
西江月的雙腳剛一落地,忽聽身後有人笑道:
“嗬嗬嗬……西江月,恭喜你,踏遍千山,終獲聖果。”
西江月嚇了一跳,急忙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笑容滿麵地拄杖佇立在身後,不禁大吃一驚道:
“老人家,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呀?”
“我乃聖果樹神,適得女媧仙子意念傳書,要我在此等候你采摘聖果後,助你一臂之力,使你速速回去。”
聖果樹神說到這裡,忽然一招手,隻見一隻巨大的金翅鳥由遠處疾飛過來,穩穩地落在了西江月的身邊。
西江月十分驚訝道:
“哇塞,好大的鳥啊!”
“嗬嗬,這是我的信使‘金翅鳥’。”聖果樹神笑道,“西江月,你一個平凡女子,千裡迢迢來到這裡,實屬不易。現在既已獲得聖果,就不必跋山涉水了,你可乘坐我的金翅鳥返回家園。”
西江月聽見,不禁非常高興道:
“太好了,多謝樹神鼎力相助!小女子告辭了。”
說罷,興高采烈地乘坐在金翅鳥的背上,伸出雙臂摟住了它的頸項。金翅鳥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之後,展開雙翅衝天而起。西江月嚇得驚叫一聲,慌忙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