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周一上午,李長河沒課。
準確的說,他有課,但是沒去上。
這不是李長河逃課,而是這是他們77級的部分同學爭取來的特權。
他們這一級有一門課,是偉人思想理論課。
但是這門課對於很多同學來說,他們在下鄉的時候很多東西都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現在重複學起來感覺並沒有意義。
於是一幫年齡比較大的學生就跟學校反饋。
而這個年代北大的教學風氣還是很不錯的,並不教條,在收到了學生們的反饋之後,立刻開會研究討論。
最後決定,通過測試摸排學生的水準,考試分數達標的可以不上這門課,不達標的繼續上。
李長河有賴於腦海中的記憶,加上高考前的突擊,也輕鬆的將這門課的考試達標。
於是,每周一上午李長河就變得沒課了,正好給他空出來了時間去送朱啉上學。
將朱啉送到學校門口,朱啉跟李長河擺擺手。
兩個人昨晚商量好了,朱啉這一周先把工作關係落實了,等落實完工作關係,她就算是畢業了。
這年頭,朱啉她們這種工農兵學生本來就沒有什麼畢業典禮,甚至於連畢業證也沒有,畢業就是落實了工作單位,直接走就行。
不管怎麼說,先把工作關係落在京城,然後再考慮接下來的安排。
隨後,李長河又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人民編輯部,這都一個多月了,他得來送稿子。
辦公室裡,看到李長河來了,劉建青見了李長河忍不住直搖頭。
“你小子,可算是來送稿子了,我都以為你要不寫了。”
從開學到現在,李長河這是第一次來送稿子。
“主要是熟悉課業,寫的慢了,隻能偶爾一點點寫。”
李長河尷尬的說道。
實際上他是偷懶了,一般隻是在閱讀室裡,看書看累的時候他才寫一點。
這裡麵也有個原因,那就是老寫同樣的題材,他寫膩歪了。
可問題是現在這環境,其他的題材,也不好碰,也就隻能靠他的偽傷痕雞湯混點錢。
“行,稿子先放下,跟你說個事!”
“不出意外,下個月咱們作協就正式恢複工作,到時候我跟張主編會作為伱的提名人,把你的名字報進第一批作協會員恢複名單裡麵去。”
“你那邊有個準備。”
“這剛恢複工作就納新?”
李長河有些詫異,作協納新有這麼快?
劉建青笑了笑:“你這算什麼納新,要是納新你還有的等呢,作協領導機構還沒選出來,納什麼新?”
“你這算是特彆審核,用的是加強宣傳的名義,把你納入作協,然後方便接下來的作協恢複宣傳工作。”
反正一句話,特事特辦,特彆批準。
嗯,很符合這個年代的工作需求。
“那照這麼說的話,文聯什麼的也都恢複了?”
李長河若有所思的說道。
一般來說,這種定好下個月明文宣布的事情,基本上就代表著這個月都已經安排好了。
作協是這樣的,那也就是說,其他的文藝戰線也這樣。
“那肯定啊,文聯,影協,曲協等都一致的,你小子是有什麼想法嗎?”
劉建青衝著李長河笑著問道。
李長河歎了口氣:“是啊,這樣,劉主編你幫我打聽打聽,看京城電影學院什麼時候招生。”
去年的高考,文藝類院校一概沒有招生,李長河估計今年文藝界都恢複正常工作了,文藝類院校應該也會招生,北電是有78級的。
“這都不用打聽,之前開會我就知道了,京城電影學院和中戲那邊今年也招生,也是下個月宣布,怎麼,你又想考藝術學院?”
劉建青有些詫異的衝李長河問道。
這小子不會一會一個心思,明明都考上北大了,要繼續換學校吧。
“不是我,我是幫我媳婦兒問的。”
李長河解釋著說道。
“你媳婦兒?小朱同誌?”
“她不是在協和嗎?”
劉建青這時候皺眉疑惑的看著李長河,不過很快他反應了過來。
“她是最後一屆工農兵大學生是吧!”
李長河點點頭:“沒錯,我相信劉主編現在也清楚,她們這一批學生,現在處境尷尬的很。”
“我媳婦兒這種,你讓她再學習考正規的大學是很難了,倒是藝術類大學,反倒是有些希望。”
以前李長河還想著,朱啉當演員或許是她的愛好,但是身處在這個年代他慢慢的才明白,那恐怕是她迫不得已的選擇。
她是借助演員這個職業,跳出最後一屆工農兵畢業生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