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如果你身上有標簽的情況下,在單位不隻是單純的做冷板凳,而是整個單位全方位的排擠你。
李長河這一個多月在北大見識了很多,一些前些年跳的歡的人,現在不能說慘,但是處境絕對尷尬的要命。
但是這年頭又沒有辭職這一說,都是國家分配工作,要麼你就調走,要麼你在這裡就老老實實的忍著當孫子。
不服氣也沒人給你出氣,標簽就是你的汙點,幾乎沒有任何人會同情幫助你,遭罪就得受著,分東西都是最爛的那批。
劉建青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她這啊,也算是運氣不好,可誰讓這兩年趕上了呢。”
“其實你這擔心也不無道理,現在上麵有些重新恢複工作的老人家,對於前些年的一些人和事,也是態度很強硬,下麵的人聞弦歌而知雅意,我不說你也明白。”
“這個時候,想從工作上調整是很難的,下麵各個單位對接收這批學生都很抗拒,文化口這邊有些中文係的畢業生,今年也都給遠遠地打發到地方上去了。”
“這樣,京城電影學院那邊我還真有個熟人,有個副院長跟我是老朋友了,等我去幫你打聽打聽,看看他們今年招生的標準。”
“說實話,就你媳婦兒那個長相,當演員是綽綽有餘,就是不知道,他們限不限年齡。”
“不一定是演員專業,看看什麼攝影啊,導演之類的都行,反正我們需要的是北電這個本科生的名頭而已。”
李長河又跟劉建青直白的說道。
這個年代當演員是很苦的,沒事跟著劇組出去好幾個月那都是正常操作。
像《西遊記》那種天南海北的拍了足足六年。
李長河瘋了才讓朱啉遭那份罪。
他要的隻是利用北電給朱啉把身上的工農兵標簽給洗掉,洗白這層身份以後,自然有彆的安排。
畢竟到時候他李長河也能算個文藝戰線的大佬了。
而且他記得78級北電導演大咖什麼的還是很多的,張一謀啊,陳楷歌啊田壯壯啊這所謂的第五代導演,應該都是這一級的。
彆的不說,以後把老張招入麾下,那就足以搞一個影視集團出來。
反正老張這人也好掌控,看看未來張衛平做的那麼過分了,老張才跟他撕破臉,真就是欺負老實人了。
“行,等我這兩天開會幫你問問,下個周五你不是正常來接你媳婦兒嘛,到時候來找我就行了。”
劉建青點頭一口應了下來。
“這麼快?”
李長河有些震驚於劉建青的速度,一個星期就能問出來?
“那是當然,你也不想想,咱們這個大院現在是哪?是文化布啊!”
“北電現在也是文化布的下屬單位,最近他們的人不說天天,但是隔三差五的就得來開會,我幫你問點事能費多大的功夫。”
“彆說是北電,就是北影廠咱們也有足夠的話語權,他們拍電影可不少本子是從咱們作家裡麵選的。”
“說道這裡我還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開會,北影廠那邊還看上了你的那篇《知青》,說是想要找你談來著,不知道有沒有找你。”
劉建青又給李長河透漏了一個消息,當然也不算透漏。
這年頭的國有製片廠,很多時候拍攝就是選拍一些作家的作品進行改編。
“他們還沒找我,估計是還沒定下吧,不著急!”
李長河搖搖頭,他對這個年代的電影行業了解不深,前世看牧馬人什麼的還是從抖音切片宣傳裡麵看的。
大名鼎鼎的《霸王彆姬》,陳楷歌的巔峰之作,他都沒看過。
“估計他們還在討論,畢竟處在京城這地,他們考慮的總是很多,這一點上,比起上影廠就差點事了。”
劉建青笑著點評了一下,這要是上影廠,估計早就找李長河了。
“懶得管,估計也沒幾個錢!”
李長河搖搖頭笑道,他現在也是萬元戶,就算是電影改編,估計也給不了他多少錢,他還真不怎麼在乎。
或者這些版權留在手裡,以後拿著當拉攏人的利器也可以,比如說,拿改編權忽悠忽悠老謀子。
不過可惜電影機構的改製得差不多到九十年代才開始,還早著呢。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回學校了,下午還有課呢。”
李長河跟劉建青這一聊就是大半個多小時,等一看手表,都快十點了。
他還得趕回北大,下午還有課。
“行,你回去吧,抽時間多寫點稿子!”
劉建青衝李長河囑咐了一句,然後給李長河開了單子。
李長河拿了錢,這一次認真的塞到了衣服裡麵一個朱啉幫他縫上的口袋裡,然後才去坐了公交車。
等一路趕回北大校園的時候,都到飯點了,李長河直接回宿舍,拿上搪瓷缸子,然後去了學一食堂。
此時此刻,學一食堂的大浴缸麵前,一群學生正在排隊盛飯。
是的,這年頭,不管清華還是北大,學校食堂裡麵盛米飯的器物不是木桶,而是浴缸。
沒錯,就是那種用來泡澡的浴缸,在北大食堂裡麵,是專門裝米飯的。
大量的米飯蒸好了倒在裡麵,然後學生排隊打飯。
不過李長河不愛吃米飯,他喜歡吃饅頭,所以直接去了另一邊排隊。
隻是剛排了沒一會,前麵一下就出現了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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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