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啟十幾道,能手握實權,正兒八經擔得起這麼一個持節使名頭的,唯西漠關往北,李源之父。
卻不想,最先作妖的,是兩手空空的江南道長官——朱易。
“淮川?”傅應絕涼涼一笑,鋒利的眼褶裹夾著寒意。
“朱易。”
“賊心不死!”
一朝天堂入地獄,這樣的落差誰能受得了,可傅應絕偏偏羞辱一般留著他們名頭,好叫他們為自己早年犯下的混賬事領後果。
孟良初時查到朱易身上時,就大呼不好。
無他,隻因官匪勾結,一直是傅應絕眼中容不下的一根刺。
如今在朝中眾人緘口不言,可誰人都清楚當初尹清女婿一家的慘烈,傅應絕可是半點情麵都未留,便是他的肱骨之臣,都冒著動蕩的危險咬牙查辦了!
最後也達到了一個殺雞儆猴,敲山震虎的效果,隻是沒想到幾年過去,就有人膽敢再犯。
孟良以頭搶地,“臣絕無半句虛言!”
“兆尹府眾人明暗皆有,本以為要花費些力氣,隻是不曾想一路南下,受這匪賊所害者竟不在少數!”
“這樣的大事,當早早報回中央處理,可卻從未聽聞過分毫消息。”
咬牙,恨極了,“淮川同上京相隔甚遠,他們隱而不報,實有欺蒙聖眼之嫌!”
他情緒太過激動,傅應絕微壓了腕,示意他稍安勿躁。
“朕對孟卿,十足信任,朱易其人,能力有之私心太甚,既有嫌疑,著傳朕旨意,停職查辦,待案子了解,再還其清白。“
帝王扯了扯唇,眼底無笑,“若逃脫不開罪名,便助他早見先祖。”
若是剛即位時,傅應絕可能還要權衡利弊,多方考量束手束腳,可如今整個大啟幾乎是他一言堂,確有口出狂言目中無人的資本。
“另派刑部協理此案,最多年前,朕要個結果。”
孟良大喜,“臣領旨!”
兆尹府因這案子,人人都是連軸轉,一邊要各地聯係被拐孩童家屬,一邊還要外派查案,實在是分身乏術。
刑部插手,自然是要方便迅捷許多。
***
案子查得如火如荼,江南道長官,正二品大員,被圈禁搜查,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個個都是老狐狸,從帝王那日漸陰沉的臉上看出些風雨欲來的架勢,在朝堂上吵架都小聲了些,更有甚者是兩眼一閉,裝聾作啞。
都知道這個節骨眼是多說多錯,不定就叫上頭那個揪著一通為難。
當然,若是小殿下在的話就另當彆論。
滿朝文武,竟是同心一致地念叨起小殿下來,至少有她在前頭頂著,陛下就是再如何混也會及時“懸崖勒馬”。
而得他們念叨的小殿下,其實這兩日過得也不太舒坦,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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