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就一攤——
“”
傅應絕看著直挺挺杵在自己眼前的胖手,再一看忙得不行,憋著小臉還要一個勁兒瞅他的小孩兒。
默了默。
反手就將一塊糕點放在那小爪子裡,就見小孩兒下意識地捏了捏。
倏爾,雙目一亮!
連忙一骨碌爬起來坐好,迫不及待地抱到嘴邊,甜甜道,“謝謝爹爹~”
閉口不再提些喊打喊殺之事。
傅應絕
悶咳一聲,抱著這祖宗跟她弟弟,這才正了神色去看下頭或目瞪口呆,或如遭雷劈的人。
傅應絕擰眉,冷言冷語,“看朕做甚。”
眾人:
你還有兩副麵孔呢。
眾人不敢觸他黴頭,連忙轉移視線。
一時之間,殿內人連忙動了起來,推杯換盞的,相交攀談的,沒一個敢閒著。
熱熱鬨鬨,至少表麵是這樣。
傅錦梨最愛這樣的場合,一群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陪著她。
小胖丫頭啃著糕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近乎仰躺在傅應絕的懷裡。
眾人隻能看見她手中小龍的長尾巴,跟一條蕩在外頭晃悠的小胖腿兒。
“你注意著些。”
傅應絕無奈,跟個豬崽子似的,半點形象也無。
“嚎~”
小孩兒很是配合,胖腰一扭,腿靈活地往天上掄了半圈。
驚得傅應絕臉色一變!
“做什麼,小混賬!”
連忙將她掀開一些的裙子扯下來,囫圇個兒往懷裡按,老父親額角青筋都蹦了蹦。
小孩兒十分無辜,歪七扭八地躺著,大眼睛一眨,咧開小嘴就笑,“爹爹,抱緊緊了~”
爹爹衣服大大,將一整個梨子都裹進去了!
可愛是可愛的,就是行徑太過欠揍,傅應絕拳頭硬了,又不敢打。
眾目睽睽地,他一身龍袍,能叫下邊人噤若寒蟬,卻拿懷裡的小丫頭毫無辦法,不僅如此,還要低聲細語地去哄著。
每個人都瞧得清清楚楚,隻覺一個簡簡單單的女兒奴都無法全權概括。
溫如燭看著,眼中光芒明明滅滅,最後抿著唇,又低下頭去。
莊靜瞧在眼裡,心下微顫,故作無事一般開口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
無非是羨慕罷了。
溫如燭忙搖頭,“沒什麼,有些冷了。”
可殿內熏得暖和,哪裡會冷,莊靜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什麼都明白,卻也隻能故作不知。
將手上的湯婆子遞過去,啞著嗓子道,“冷了便暖暖。”
溫如燭沉默著接過,有禮又疏離,“多謝母親。”
莊靜瞳孔中悶痛立顯,閉著眼又壓了下去。
照理說,她應當對溫如燭這副模樣不多做搭理的,畢竟就目前兩人的處境來看,放任溫如燭,叫她心狠最好,不掛念惦記些什麼溫情也最好。
可
瞧見她眼中的光,莊靜還是沒忍住。
“如燭。”
她突然喚了一聲。
溫如燭茫然抬頭,又猛地怔住。
隻因莊靜的神情,是從未見過的溫柔包容。
她笑了下,如曇花一現,說出的話沒頭沒尾,“再等等便好了。”
隻這一句,她又恢複了穩重沉靜,任溫如燭如何追問,都不再開口。
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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