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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了周意然那張嘴的福,傅應絕一路上刺殺不斷,波折難停,一連過了五波人才算平安返京。
他行蹤壓根就沒遮掩,朝中有人曉得他回來的消息自然坐不住,可偏偏坐不住也沒辦法,這殺神過五關斬六將一般,毫發無損大搖大擺地回家中去了。
——九殿下府——
蘇展早早接到消息在府外等著了,遠遠瞧著馬車駛來他還奇怪自家主子何時轉性了,往日不是一匹馬,一隊人,隨隨便便就來了。
直到那馬車上咕嚕嚕被抱下來一個奶團子,他才知曉究竟是為了什麼。
傅錦梨最先被抱下車,歪了歪才搖晃著站好。
小孩兒一身藍裙子,臉蛋子粉白精致,揣著小手懵懵懂懂地看來。
同傻站在原地的蘇展對視。
在她眼中蘇展是蘇展,又不是蘇展。
傅錦梨印象中的蘇展頭發花白,對著她時總是笑得眼皮起褶,轉過身對著彆人時便是宮中說一不二的鐵麵總管。
而眼前的蘇展,依舊不算年輕,但眼中還未有飽經霜雪的平淡與從容。
“蘇展!”她先喊了一聲,就張開雙手跑了出去。
“欸!”蘇展下意識地一應。
小孩兒跟團棉花似地撲在他身上,蘇展眼疾手快扶住,還不等他收回手呢,那小孩兒已經委屈巴巴地開始告狀了。
“我找到爹爹,也找到蘇展,小主子厲害?爹爹不會糕糕了,不會糕糕不會紮啾啾。”
她扁著嘴,還氣得小聲罵,一手揪著自己亂糟糟的小辮,氣得小嗓子裡直呼嚕。
她小爹不會做糕糕了,還不會紮啾啾,小梨子大王過了一路的苦日子,把小孩兒愁得臉蛋皺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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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梨極其自然親昵地粘在蘇展身邊,可是蘇展此時卻是不認識她的。
蘇展手上放也不是,抱也不是,手下小孩兒的肩背軟綿,壓上去單薄,叫他不忍心說重話。
“您是....誰家的孩子,這是九——”
“本殿的。”
蘇展錯愕抬頭。
晚一步下來的傅應絕穩穩接話,在他身邊,還站了個更小的。
蘇展:?
蘇展:!
不是他見識少,可誰家這麼大個殿下出去打個仗,一朝歸來,竟是兒女雙全。
“主主主......”蘇展不淡定,手抖得不成樣子。
傅應絕領著傅弟弟走過去,順手揪了傅錦梨,捏了小丫頭氣鼓鼓的臉蛋。
“還氣呢。”
“小梨子頭發,爹爹拔光光啦!”
傅應絕老臉紅都不紅一下,淡然道,“不是叫你打了一頓了嗎。”
蘇展:?
打?
誰打?
打傅應絕?
說個笑話,這滿朝一半都挨過傅應絕揍,卻偏偏無人動過他一根頭發絲,包括龍椅上坐著的那位。
“走了。”傅應絕不管蘇展如何幻滅,抱起人就走。
一左一右,兩隻小崽兒坐得穩穩當當。
他一點不避諱,我行我素。
蘇展恍惚記著年前大殿下家裡小孫子乾了壞事兒,卻轉頭就見著了他家主子那張冷臉,小皇孫頓時被嚇得哆哆嗦嗦,哭得眼淚水直流,是個人見了都要心疼的。
可他家主子卻是看都沒看一眼,徑直略過,還留下一句冷冰冰的,“哭得煩了,叫你爹明日來本殿府上賠罪。”
小皇孫嚎得更大聲了。
而現在,
就是這臭石頭一樣的主子,抱著家裡兩個小孩兒,任勞任怨,甚至走遠了蘇展都能聽著他耐著性子哄了好幾句。
蘇展哆哆嗦嗦回過神來,卻隻恍惚地將剩下的事兒叮囑完。
“主子,陛下召您,召您即刻進宮。”
傅應絕步子一頓,隻隨意地落下一句——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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