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擊聲,把程旭遠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不過他不願意睜眼。
他還想在自己的美夢中,繼續多睡一會兒。
至少,在睡夢中,不會有那麼多的不如意。比如,即便你再怎麼賣力的工作,也不如那些會溜須拍馬的家夥,瞅準一次機會,就能搭上提拔升遷的順風車,從此之後春風得意馬蹄疾,一馬平川,一路歡歌。
至少,在睡夢中,不會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比如,即便你頭拱地的鑽研多年,也不如那些小人上躥下跳,嘴巴一張一合,就能輕而易舉的鳩占鵲巢,搶了你的成果。
不會有……
“我為什麼要甘於清貧!”
“我為什麼在家裡遇到困難的時候,拿不出一分錢來……”
“我為什麼不能黑化!”
……
“咚咚咚……”
敲擊的聲音更加的清晰,程旭遠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位考生,就算你不會,也不能在考場上睡大覺啊!”
“這是高考!”
“為了這次考試,你知道大家經過了多少努力啊,這次難得的機會,你可一定要珍惜啊!”
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穿著一身灰色的中山裝,左上衣口袋裡,還彆著一支鋼筆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中山裝看上去很板正,但是袖子上的兩塊補丁,像是在衝著程旭遠擠眉弄眼似的。
這種衣著打扮,好像在電視劇裡才看過……
估計是因為昨天喝多了,才會出現這種幻覺。
就在程旭遠發愣的時候,就聽中年人道:“大家一定要把握住這次難得的高考機會,仔細審題,認真作答……”
程旭遠這時,才有時間朝四周看去,他吃驚的發現,四周有很多穿著灰色或者藍色衣服的年輕人,正在簡陋的桌椅上奮筆疾書。
還有幾個穿著土黃色的老式軍裝的。也不能說都是年輕人,在他左側,正快速書寫的男子,頭頂已是地中海了。
這都有四十歲了吧,也參加高考?
這是高考?我做夢又開始高考了嗎……
作文:難忘的一天!
第一題就是作文,這真不愧是夢中的高考……
第二題,解釋詞語:
誹謗,躊躇,明火執仗……
程旭遠看著這些題目,有點無語,當即朝著卷子的上麵看去,就見最上麵赫然寫著:一九七七年……
做夢參加七七年的高考,這個夢還真是創意無限啊!
就在程旭遠哭笑不得的時候,四周沙沙的寫卷子聲,讓程旭遠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特彆是自己眼前那沒有半點漆,不知道被哪個調皮搗蛋的學生用小刀刻的千溝百壑的瘸腿課桌,動一動就晃一晃……
還有,把屁股硌得生疼的長條連凳……
我不會是真的來參加高考了吧?
程旭遠下意識的掐了一下大腿,想要讓自己從睡夢中醒過來。
可是,隨著他的掐動,無數的念頭,一股腦兒的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慢慢的消化了這些念頭,程旭遠終於可以確定一件事:他不是在做夢,而是穿越了!
他穿越到了一九七七年,一個叫程旭遠的二十一歲的小夥子身上。
這個年輕小夥兒十五歲就初中畢業了,在李果屯公社程家莊大隊修理了六年地球。
按說,恢複高考和他真的半點關係都沒有。
畢竟,他從小學到初中,基本上都是在混日子……
可是,為了他那即將回城的知青老婆,他義無反顧的報了名,然後苦學了一個月……
看了考卷之後,發現自己基本上都不會,於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的他,就在失望中睡著了……
再然後,自己就成了同名同姓的自己!
要認真對待啊,要不然,恐怕自己就隻能和本主一樣,連滾帶爬的趕回家修理地球了!
想到前世中關於七七年的記憶,程旭遠的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當即飛快的朝著試題看了兩眼,立馬就提筆唰唰的寫了起來。
誹謗:無中生有,說人壞話,敗壞他人的名譽。
躊躇……
程旭遠運筆如飛,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就寫了半頁紙。
那監場的老師看著快速書寫的程旭遠,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這個年輕人經過自己提醒,把卷麵全都寫滿了,但是他能考上的可能性,基本上等於零。
畢竟,這考試時間都已經過去一半了!
還有,他此時純粹是瞎寫嘛!
將一篇八百字的作文寫好,程旭遠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這才發現在本主的手上,竟然有一塊表蓋已經被磨平了的黃河手表!
這手表是從當村會計的二叔那兒借來的,因為他要高考。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鐘!
在仔細的看了一遍考題之後,程旭遠就開始翻閱本主的記憶。
在本主的記憶中,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媳婦,來自燕京的女知青沈瑜墨。
沈瑜墨來到程家莊大隊是在五年前,那時候的沈瑜墨看起來和周邊的人就是不一樣,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清亮見底,隻是,不管見了誰,都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樣。
就是這麼一個豆芽菜似的姑娘,讓本主一見傾心。
他覺得沈瑜墨身上有一種難得的安詳靜謐之美。那種美就像開在深山老林裡的紫丁香,默默的、淡淡的,清雅而含蓄,沒有絲毫的俗豔誇張。她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化妝和雕飾,但是看起來卻乾淨清爽,素樸而又大方。
本主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內心裡卻早已經暗流湧動,於是就開始了各種追求。
然並卵,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一年前,當沈瑜墨突然說想要嫁給本主的時候,本主心中充滿了狂喜。
可是沈瑜墨的話,卻讓本主被澆了一頭冷水。
三年不同床!
說是培養感情,但是實際上,就是不願意跟本主睡在一起。
當時說出這個條件的時候,沈瑜墨說的很淡然,她告訴本主,答應就結婚,不答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