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眼中戾氣越來越重,但是看見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不由得頓時那股子高傲勁就沒了,她趕緊解釋:“幾個保安朋友,彆聽她胡說,我確實是這個孩子的親奶奶。我真不是人販子。我對天發誓……”
幾個保安冷笑不已:“你不是人販子?哪個人販子會說自己是人販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哥幾個,彆廢話,把她抓起來。”
隨後幾個保安不理會王氏的解釋,就把王氏和紅衣女一起給抓了起來。最後把那個小嬰兒,送到了趙大鵝的手裡。
幾個保安剛要把王氏給帶走,送到派出所,兩個男人擠了進來。一人個頭很高,約莫六十來歲,穿著深藍色衣服,腳踩布鞋,滿臉皺紋,正是趙大鵝的祖父趙廷緒。另一人約莫三十多歲,臉色蒼白,手心冒汗,個頭中等,穿著一件廉價的灰色西裝,此人正是趙大鵝的親生父親趙鐵生。
趙廷緒和兒子趙鐵生擠進來之後,對幾個保安說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我是孩子的爺爺,這個是孩子的父親。我們有出生證明,證明這孩子就是我們的。這個老太婆不是彆人,正是孩子的奶奶。哪有親奶奶,拐賣自己親孫女的?我們喜歡還來不及呢。”
“喜歡?”趙大鵝突然尖聲質問道:“喜歡我妹妹?我妹妹都快被凍死了。你們就是人販子。保安叔叔們,彆聽他們幾個胡說八道,他們是一夥的。”
趙大鵝看著自己弱小無助的小妹妹,把上衣脫下來,隻剩下單薄的內衣,用上衣把小女孩給裹起來,讓她能夠暖一些。
趙鐵生麵有愧色的看著趙大鵝,低聲說道:“大鵝,彆鬨。你難道還想把你爺爺奶奶送進局子裡嗎?”
趙大鵝並不理會,她抱著妹妹,用自己的體溫給妹妹暖身體,可是一直都沒有感覺到妹妹的體溫上升,身體一直冷冰冰的,也許是凍的太久了吧。
而這時候,派出所的帽子叔叔也已經到了,他們簡單的詢問了幾個保安一聲,隨後就把王氏和紅衣女,以及趙大鵝等人要帶回去做一下筆錄之類的。
王氏臉色鐵青的和派出所解釋自己真不是人販子,趙廷緒也拿出來村裡開的介紹信,證明自己和王氏的身份,正在派出所的人糾結的時候,趙大鵝抱著孩子,眼淚撲簌簌的掉著向醫院裡邊跑去,一邊跑一邊哭著叫道:“大夫,大夫。我妹妹好像沒氣了,快來救救我妹妹。”
趙大鵝帶著小嬰兒跑到了醫生辦公室,而外邊王氏和趙廷緒雖然拚命解釋,但是終究還是被帽子叔叔給一並帶走去派出所詢問了。
趙鐵生愣在了原地,想了很久,隨後也跟著去派出所解釋解釋,自己的爹媽被抓進去了,他要去看看。
趙大鵝這邊醫生看了看小嬰兒的情況,都覺得有些棘手,因為這個嬰兒應該是凍的導致身體體溫已經開始下降,隨時可能不行。
醫生對趙大鵝說道:“你是孩子的家屬?你家大人呢?現在孩子得需要放在保溫箱裡,你得去繳費。人命關天,咱們先交錢,我們醫院才能救。”
趙大鵝拚命解釋,但是醫生說自己也做不了主,醫院就是這麼規定的。趙大鵝無奈,隻好去找大姨程錦溪等人。不一會兒,趙大鵝找到大姨程錦溪:“大姨,我妹妹要不行了。得搶救,需要繳費,你帶錢了沒有?”
程錦溪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因為來的匆忙,程錦溪是空著手來的,沒有拿錢。而婦女主任邢淑玲也沒有帶錢。三個人麵麵相覷,一分錢沒有。
“我大爺爺呢?”趙大鵝問道。
趙大鵝知道趙廷明是村長,他一般身上都會帶點錢出門。
“去派出所了,他看見你爺爺奶奶被抓走了,就跟著去了。”
趙大鵝一陣頭疼,這會兒總不能指望自己那個喪儘天良的姑姑吧?!趙大鵝思來想去,突然靈光一現,跑到剛剛的醫生辦公室,對醫生說道:“大夫,我今天忘記帶錢了,我能不能把我們村的三輪車押到你們這?你們該用什麼藥,用什麼藥。該怎麼搶救就怎麼搶救,要是我過後不給錢,你們就不還我三輪車,行不行。”
醫生說這個事他自己做不了主,需要請示一下。隨後醫生打電話詢問院長,院長表示需要趙大鵝等人簽字確認,而且要儘快繳費,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嬰兒治病花的錢,那台三輪車到底能不能夠。
醫生和趙大鵝說明了這件事,趙大鵝把婦女主任邢淑玲給拉到了身前,從輩分上,趙大鵝家裡和邢淑玲還有一些偏親,趙大鵝要叫邢淑玲二嬸。“二嬸,你是咱們村的婦女主任,我把三輪子押給醫院了。醫生說我年紀小,不讓我簽字畫押。你抓緊去簽字畫押。”
邢淑玲一臉懵逼,心想村裡的三輪子怎麼讓趙大鵝給抵押出去了?不過這會兒幾個人都沒有錢,邢淑玲也沒有辦法,人命關天,要是這個嬰兒沒了,他們都得攤上官司。於是邢淑玲去簽字畫押,把停在外邊的三輪子以村裡的名義,抵押給了醫院。
繳費結束,醫生和護士們這才把小嬰兒放進了“嬰兒保育箱”進行搶救。趙大鵝這才鬆了口氣,突然醫生找到趙大鵝說道:“你妹妹情況不太好,急需輸血。你是孩子的姐姐?抓緊驗一下血型,我們需要馬上給病人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