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鵝隔著病房的玻璃,看著靜靜的躺在保溫箱裡妹妹,心都要碎了,差那麼一點點妹妹就要被送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而這會妹妹正在和死神抗爭,重活一世,說什麼也得把自己的親妹妹救過來。
“好。”
趙大鵝去驗了血型,和妹妹的血型匹配。大夫開始抽血,一共抽了八百左右的血才堪堪夠用。抽了血之後,醫生又開始緊急給趙大鵝的妹妹輸血搶救。趙大鵝則被抽血抽的差點翻白眼了,她畢竟年紀還小,八百的血,幾乎快把趙大鵝身體的血抽乾了。正在趙大鵝迷迷糊糊的靠在搶救室門口的椅子上休息的時候。
突然一聲歇斯底裡的怒罵聲傳了過來:“趙大鵝,你個賠錢貨。你把你爺爺奶奶全送局子裡去了,你是真能作妖呀,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趙春琴!”
趙大鵝本就生氣,聽趙春琴這麼說,便說道:“是你們要把我妹妹送人的,進局子也是罪有應得。帽子叔叔怎麼不特麼抓我?還不是你們做了缺德事?!”
趙春琴一巴掌就抽在了趙大鵝的臉上:“你個賠錢貨,當初你奶奶怎麼就不把你送人,讓你這個白眼狼留在我們趙家?我當時就說,要是你媽那個賤人生的頭胎是丫頭,就抓緊送人,省的以後麻煩。這下好,白養你這個賠錢貨六年,你還腆著臉誣陷你爺爺奶奶,讓帽子叔叔抓你爺爺奶奶,你是真有本事。”
趙大鵝由於被這巴掌打的太狠了,嘴角破了,她吐了一口血水,冷冷的看著趙春琴:“老姑,你彆忘了。你也是個賠錢貨。我們趙家要不是拿錢供你念大學,能特麼這麼窮嗎?要說賠錢貨,整個東台子上下七百多口子,加起來都沒你賠的錢賠的多。你特麼哪有臉說我?”
趙春琴氣急了,想要上去毆打趙大鵝,不過卻被一個聲音給攔住了:“老妹子,彆鬨。快給你女婿他們打電話,出大事了。”
趙春琴回頭一看,是趙大鵝的父親趙鐵生來了。
趙鐵生臉色慘白,神情緊張:“抓緊找找關係,攤上大事了。”
趙春琴趕緊問道:“怎麼了二哥?”
“那個穿紅衣服的,真的是人販子。這下子,咱爹媽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啊……”
隨後趙春琴和趙鐵生急匆匆的便走了,臨走之前,趙鐵生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趙大鵝,隨後歎了口氣。
趙大鵝則是心有餘悸,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幸好及時,要不然妹妹真的被拐跑了。
不過,趙大鵝有一點不清楚,到底是趙春琴和奶奶粗心大意不知道對方身份,還是有意為之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趙大鵝愣神的功夫,走廊儘頭傳來護士急促的尖叫聲:“誰是程錦湘家屬,病人產後大出血。有沒有家屬過來簽個字,病人需要馬上輸血做手術。”
趙大鵝整個人都急得渾身發抖:“我是家屬,我是家屬。我的三輪車在你們醫院抵押呢,馬上做手術,錢不夠的話,我馬上去湊。”
護士急匆匆的把趙大鵝領著去做血型比對,趙大鵝和母親的血型也吻合。不過抽血的護士卻犯了難,有些心疼的說道:“趙大鵝,你剛剛被抽了八百的血。正常人的血液隻有40005000,你再抽血的話,身體根本扛不住,很容易暈過去的。”
趙大鵝態度堅決:“我的命都是我母親給的,一點血算什麼?出什麼事算我的。”
護士無奈,讓趙大鵝簽了事故責任保證書。這才又抽了八百的血,血剛抽完,趙大鵝便由於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裡,趙大鵝抬頭一看,時隔三十六年,再次看見了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那張臉上滿是心疼和溺愛的神情,以及眼角那不曾乾涸過的淚痕。
“媽。”
“媽。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