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餐,我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拿起手機,開始在網上搜索附近的招工信息。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滑動,瀏覽著一個個工作崗位,但始終沒有找到令我滿意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至下午五點,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決定下樓去買些燒餅,再配上中午剩下的一些白菜,湊合解決今天的晚餐。
我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匆匆出了門。來到小區外麵的燒餅攤前,我停下腳步,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然後靜靜地站在一旁,用抽煙來打發排隊的時間。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輪到我了。我買了四個燒餅,一共花了3元錢。燒餅攤的老板這裡還賣著鹵好的豆腐皮,原本我並沒有打算買,但今天想對自己好一些,於是又花了5元錢買了些豆腐皮,並且特意讓老板多舀一些汁水。
我看了看手機上僅剩下的156元錢,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苦澀。我吐出了一口煙,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拿上買好的東西,轉身往回走。
回到小區,我遠遠地就看到了自己前幾日幫忙卸貨的那個家具城的貨車。我停下腳步,注視著兩個工人抬著一個茶幾,緩緩地朝著電梯走去。我站在單元樓外,靜靜地等待著下一趟電梯。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怎麼?你不上去嗎?”
我回頭看去,發現又是沐瑤這個女人。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我指著茶幾,問道:“你昨天買的?”
沐瑤看著我,點了點頭,說道:“嗯,一起上去唄,反正還有位置。”
“算了。”我搖了搖頭,說道,“我等下一趟電梯,我身上有煙味,可不想讓你聞到煙氣。”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沐瑤輕笑著說道,然後她轉身走進了電梯。
我乘坐了下一趟電梯緩緩地上了樓,沐瑤家的防盜門虛掩著,並未完全關閉。
我向裡瞥了一眼,隻見她正站在客廳中央,指揮著兩個工人擺放茶幾的位置。我默默地看了一眼,便將我買來的燒餅和鹵豆腐皮地掛在了門把手上。
像往常一樣,我輕輕地推開安全通道的大門,朝著天台走去。
當我踏上天台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到了幾個工人正在忙碌地乾活,他們似乎是來做防水的。這些工人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繼續埋頭工作。
我平時總是喜歡坐在天台邊緣的地方,因為那裡離死亡最近……
然而,今天我擔心會被這幾個工人誤解,於是便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管道,坐了上去。
就在這時,安全通道的門突然發出一聲輕響,我下意識地轉頭望去,發現是沐瑤走了出來。她手中提著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幾瓶水。
她先是將水遞給了那些做防水的工人,然後緩緩地走到了我的身邊。她將塑料袋子裡的最後一瓶水拿了出來,將袋子放在管道上,然後挨著我坐了下來。
她將手中的最後一瓶水遞給我,我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接了過來,擰開蓋子,仰頭一飲而儘。她這時看著我,輕聲說道:“你似乎……很喜歡這裡。”
我將水的蓋子蓋好,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煙霧,說道:“也許吧。”
沐瑤沉默了許久,目光緩緩移向那即將西沉的太陽,喃喃自語道:“你似乎不太願意和我交流。”
我沒有回應她,隻是默默地又吸了一口煙,然後輕輕地將煙霧吹向她所在的方向。
“咳咳咳……”沐瑤被嗆得咳嗽不止,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眉頭緊緊皺起。
她咳了好幾聲之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惱怒,直直地盯著我,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能不能把煙熄滅?”
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以為然地回答道:“不行。”
“吸煙到底有什麼好的?”
“我不知道。”我淡淡地回應道,仿佛對這個問題毫無興趣。
“……不知道你還吸煙。”
“我願意,這於你又什麼關係?多管閒事吧你。”我將手中的煙頭狠狠地丟在地上,然後用力地踩了兩腳,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都發泄出來。
緊接著,我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讓那煙霧在胸腔中彌漫。
沐瑤顯然不想再與我多費口舌,她等待著防水工人完成工作。
當他們結束後,她毫不猶豫地與他們一同下樓,隻留下我一個人在天台上,孤獨地抽著煙。
我靜靜地凝視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這才緩緩地再次坐在天台的邊緣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看著那嫋嫋升起的煙霧,仿佛它們是我內心思緒的化身,漸漸地彌漫開來,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在那飄渺的煙霧中,我似乎看到了我心愛的女人的身影。她的麵容若隱若現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天色愈發地黑暗,寒冷也如潮水般襲來。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渾然不覺。突然,一陣輕微的聲響傳入我的耳中,除了那呼嘯的風聲,似乎還有安全門開啟和腳步移動的聲音。我猛地轉過頭去,透過嘴中香煙那飄渺的煙霧,隱約看到了一個白衣女子的輪廓。
我站起身來,定了定神,終於看清楚了,依舊是沐瑤那個女人。她此時已經換上了一件潔白的衛衣,下身搭配著一條白色的褲子和一雙白色的拖鞋,顯得格外清新素雅。
我凝視著她,開口問道:“你怎麼又上來了?”
她輕輕地將手中的花盆放下,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滿,回答道:“來放花盆,怎麼不行嗎?”
我下意識地將視線投向她剛剛放下的那個花盆,那熟悉的模樣映入眼簾,沒錯,正是那個已經之前被我將花拔乾淨的花盆,那一刻,我的心微微一顫,生怕她是來要我賠錢的。
我低頭默默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快要八點了。我心中暗歎一聲,時間過得真快啊。於是,我轉身朝著安全門走去,準備結束這漫長而又孤獨的夜晚。
沐瑤看到我的要離開,她也連忙追了上來,腳步聲在寂靜的天台上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