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有些諷刺,但卻沒辦法。
誰叫楚淩沒有掌握實權呢。
即便是地位尊崇的皇帝,手裡沒有掌握實權,那就是一個吉祥物,對這樣的皇帝來講,所處王朝與中樞,無需他去做些什麼,隻要他好好活著就行。
可這不是楚淩想要的。
“看來在李進一事上,有些人是有壞心思的。”
楚淩一封一封的看著,在看了不少後,眉頭微蹙道:“嘴上是力挺李進,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這是想要捧殺李進?”
“依著梅花內衛,在內廷與皇城各處搜集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
李忠低首道:“這幾日進出三宮的人不少,還有中書、門下、尚書幾省,給人的感覺是平靜,但暗地裡卻藏著潮湧。”
由於大虞的國製,在內廷的寺人群體,是有一部分可以進出內廷與皇城的,當然前提是要持有宮牌,但也是這樣,也使得一些事情,可以很輕易的就傳播出去。
其實這在楚淩看來,也是沒辦法的事,在太祖朝的時候,內廷的寺人是不能做這些的,但到了太宗朝時就悄然改變了些,而到宣宗朝時期,彆看宣宗純皇帝禦極登基時間短,但對有些改變是很大的。
這其中就包括內廷。
真要論起來的話,與中書,門下,尚書三省,並駕齊驅的還有內侍省與秘書省,當然前者還好些,後者純粹是充當智囊團的作用。
可眼下對楚淩而言,他卻連這個智囊團都無法擁有。
楚淩除了從內廷發力,從身邊發力,似乎沒有彆的更好辦法。
“好飯不怕晚。”
楚淩看完最後一封奏疏,將其遞給李忠,似笑非笑道:“既然有這麼多的人,因為朕做的一些事,做出這樣或那樣的舉止,那就繼續觀察吧。”
“朕倒是想要瞧瞧,在李進造反一事上,究竟誰是忠於社稷,誰是不忠社稷的,這人一多啊,這心也就雜了。”
“一個個算計來,算計去,朕真是不明白,他們得到這麼多,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還想掌握大權不成?!”
李忠低下了腦袋。
這話,天子能講,但他不能聽。
“明日,叫韓青來見朕。”
楚淩站起身來,伸手對李忠道:“還有蕭靖,不是有人想揣摩朕是怎樣想的嗎?好啊,那朕就叫他們好好揣摩。”
“奴婢遵旨。”
李忠作揖拜道。
先前他自詡能猜透天子所做所想,可眼下經曆的種種,卻叫李忠發覺自己錯的離譜,自己根本就看不透天子。
“對了,這幾日你擬一份名單。”在李忠思量之際,楚淩想到了什麼,看向李忠道:“朕要知曉禁軍的全體將領,包括他們的出身,來自於何處,選進禁軍前在哪一軍效命,這些對你沒有難度吧?”
“沒,沒有。”
李忠有些遲疑,但還是低首道。
“此事做的隱秘些,彆叫人察覺到什麼。”
楚淩皺眉道:“那件事,你查的怎樣了?”
“奴婢還在查。”
李忠心下一緊,當即道:“請陛下放心,奴婢定然會查到的。”
“嗯。”
楚淩應了句,沒再理會李忠,就朝龍榻走去了,他太累了,今日做的事,想的事太多,他要好好睡一覺,明日還要去晨省,一想到這,楚淩就感到頭疼,做皇帝還這麼多麻煩事……